许从银此刻根本无心赏花。他手执酒杯,却迟迟没有将杯中酒饮下,眼神飘忽,神色慌乱。
“不行,得想个办法。”最终他放下酒杯,低声呢喃。
许从银唤来阿水,不知在他耳边吩咐了什么。直到阿水离去,许从银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心思慌乱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位于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左靔然将他这些小动作全都看在了眼里。
左靔然无视阿水从自己身旁经过,眸中寒光稍纵即逝。估量着距离差不多,她才起身,假意四处逛逛,悄悄跟在阿水身后。
她跟着阿水来到珍膳房后头的柴房,瞧见阿水用两袋银子将门口的两名看守收买后,进了柴房。
见此,左靔然剑眉微皱。在阿水进入柴房后,她立马现身,两记手刀快速打晕看守,破门而入。
破开门,只见阿水手执短刀,欲朝面前男子的胸口捅去。那男子便是方才因下毒被关押的仆俾。
“住手!”左靔然厉声一喝,阿水瞬间软了身子,短刀“铿”一声掉落在地。
“将、将军……”看见来人是左靔然,他当即吓得跪坐在地,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止。
“诶嘿,好像被本宫看见什么不得了的咯。”
一抹红色身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左靔然身侧。
来人自顾自的走进柴房,蹲在阿水面前,捡起掉落的短刀在手中把玩:“想杀人灭口啊?”
“我……啊!”
短刀被狠狠扎进阿水左肩半截,动作快得叫人来不及反应。
来人目光森冷,语气慑人:“在本宫面前,你得自称为奴。懂么?”
阿水害怕地直点头,身上冷汗狂流。
忽地,来人感觉自己紧握刀柄的手腕被一只宽大手掌所包裹。
抬眸,便对上了左靔然冷峻的眼神。
“郡主,不可意气用事。”她淡然道。
林衣年怔愣两秒,随即略感不满地蹙眉,挣扎着将手腕从她掌中抽离:“你管我。”
左靔然没说话,就这么握着林衣年的手腕稍稍使劲,将短刀从阿水肩膀拔出,又顺势将短刀收走。
“喂!”见左靔然起身要离开,林衣年喊住了他。
左靔然停下脚步,侧过脸,话语平静:“臣知道您想做什么。但是,他们都应交由陛下处置。”
语毕,她踏出门外,用脚踹醒晕倒在地的两名守卫。
左靔然俯首看着他们,眸光凌厉:“看好他们,若是再出差池,唯你们是问。”
两名看守顿时心头一紧,唇齿微颤:“是。”
左靔然方走出不远,身后便传来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干净的嗓音:“喂!”
左靔然停下,回首。只见林衣年轻提华服衣摆,步伐匆忙地赶来。
看着他跑到自己面前站定,气息不稳,左靔然原本冷峻非常的目光稍微收敛了些。
“本宫记得你,你是……那个将军?”林衣年喘着气,有些不确定地问。
“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左靔然勾唇一笑,拱手朝他行礼:“臣卫军属司卫,左靔然,见过平阳郡主。”
“啊,对,就是这个名字。”林衣年眸光发亮,“本宫记得,你是皇姐的好友,本宫以前也是见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