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诺米匆匆跟了上去。这这这,陛下这是要干嘛呀?难不成是要将殿下给卖了换钱?那不然为什么那么开心?
辛在水眼底闪过诧色:“陛下这是要拉臣侍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林藏烟朝他咧嘴一笑,想要卖个关子。
林藏烟走得太快,辛在水疾步跟着,明显有些跟不上。他娇嗔一声:“陛下,您慢点,臣侍跟不上。”
这语气让林藏烟全身闪过一阵酥麻。她轻咳两声,放慢了脚步,牵着辛在水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辛在水有所感应,抬眸望向总是快自己半步的女子。
“陛下是热了么?脸怎么这么红?”他不明所以,问。
林藏烟撇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发热的脸蛋,声音强装镇定:“天气太热了。”对,都怪天气,绝对不是因为她害羞。
“陛下是要带臣侍去莲池?”辛在水认出来了,这是去莲池的路。
“嗯。”林藏烟点头,“朕有东西要给你看。”
“是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林藏烟将辛在水带到莲池,还是他以往待着喂鱼的地方。
“这是……”辛在水眸中发亮,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鲤鱼。”
他看见了,池水清澈,红白鲤鱼游荡其间。还有水上芙蓉,姿容清丽、神态滟滟。
林藏烟偷偷看他,见他浅笑盈盈,眸光柔静如湖水。
太好了,他是高兴的。
林藏烟又将目光移向池水,她看到鱼儿在水面漾起点点波澜,一如自己的心。
“多谢陛下。”
清润声音传入耳中,林藏烟忽地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她惊艳于辛在水眸中璨然,此刻周围的一切在她眼中都黯然失色。
“朕可以……弥补这三年来对你的宠爱么?”似乎是着了魔,她说出这句话。
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辛在水眼中的璨然瞬间僵硬,取而代之的是无措、惊慌,甚至是惶恐。
林藏烟垂下唇角,心里只剩下无尽的失落。失望和一股难言的悲伤不停拍打她的心脏,让她痛苦难耐,让她忍不住眉头紧锁,让她忍不住怒斥出声:“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就如此不招你待见么?!”她甚至已经不自称为“朕”。
辛在水唇瓣微动,似是想说点什么,但到底一句话也没说。
林藏眼怒意更甚:“你又不说话!现在是这样,三年前也是这样!”
“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她吼着,眼眶竟莫名其妙地开始泛红。
辛在水眸中有一闪而过的痛楚,可林藏烟眸中只有水雾,什么也看不真切。
她冲动上前,一把抓住辛在水的肩膀,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把对我的讨厌藏一藏,假装喜欢我,这也不行吗?”
辛在水面对林藏烟几近癫狂的呐喊,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眸中一片漠然。他淡淡道:“臣侍、不会假装。”
多像冬日寒风吹来,一下就将林藏烟的心冰冻。
她失神,双手慢慢卸掉力气,垂落下去。
他连骗骗她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