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他真实姓名,除了我们身份特殊以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罢?”
回宫的马车上,左靔然问林藏烟。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好友。”林藏烟笑笑。
“这下你总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吧,那花公子,还有那蒙面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左靔然微微凑前,盯着林藏烟的眼睛,一副你不老实交代就干一架的姿态。
林藏烟用食指点着她的脑袋将其推远。
“你还记得七年前,慈福堂被人恶意纵火之事么?”
左靔然仔细回想:“记得,怎么了?”完全看不出来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啊。
“花长忆不过是他在青楼当小倌时的花名,陆声吹才是他的本名,他以前也是被慈福堂接济的孤儿。”
听罢林藏烟的陈述,左靔然略感诧异,但同时也很疑惑:“所以呢,跟此事有何关系?”
左靔然以为林藏烟会对此疑问进行解释,没想到她竟转了另一个话题。
“你可知我当初为何要纳肖语常进宫?”
左靔然被问得一愣,“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有利益关系在里面罢。”
林藏烟没有否认。
她后宫里的每一位君侍——或是对稳定朝局有帮助、或是能帮助她把皇位坐得更稳、或是对江山和百姓有益处,因为这些理由,才存在的。就连那人也一样。
“那时母皇突然驾崩,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坐上皇位,这让当时拥护大皇女的朝臣们蠢蠢欲动。一时间朝堂风云变幻,局势动荡,令我感到措手不及。”
左靔然安静听着林藏烟诉说自己当年不知道的往事。
她的父君、如今的太后周易安,竭尽心力斡旋其中,先后让一些世家公子与她联姻,试图以此来拉拢势力。
那时南境遭遇水患不久,重建民房安顿子民等各种项目都需要庞大的资金。刚好那几年是东阾人进犯南境最激烈的时候,为了打仗,国库近乎空虚。
就在林藏烟一筹莫展之时,掌握南境几乎半数钱财的最大商号肖家,其家主肖盈入宫面圣。
“草民不过一介商人,但好歹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也能看清一点朝局。草民猜测,如今内忧外患,陛下定是在为资金发愁罢?”
肖盈一针见血,林藏烟无言以辩。
“你想要什么?”林藏烟问。
“肖家可以将半数家财填入国库,以解燃眉之急,只要陛下愿意纳草民的儿子做君后。”
老实说,她胃口不小。
君后贵为一国之后,乃全天下男子的楷模,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况且……
“汝怕是小瞧了君后的分量,一国之后事关国家威严,必须门当户对,汝不过商贾之家,也敢如此大言不惭?”林藏烟虽刚当上皇帝不久,但该有的威严还是有的。
肖盈确实没想到林藏烟能有如此威压,当下一愣,竟寻不到驳斥的话:“这……”
“不过,”不待肖盈找到合适的说辞,林藏烟倒率先为她允了个较好的条件,“朕可以答应,纳你的儿子为贵君。”
“不过比君后低一等是了,你要想,若非你有财力能解朕的燃眉之急,你的儿子身在商贾之家里,可是永远无法入宫的。”林藏烟笑语嫣然,给足了诚意。
“她答应了。”左靔然淡淡道。而且她儿子如今很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