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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夫到达悬崖上后立即提起了警惕心,他寸步不离地守在阿芙蕾身边,留心着耳边响起的任何风吹草动。
赫尔伯特难以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他方才分明还走在悬崖下柔软的芳草地上,此刻却已经站到悬崖旁边,身后是百英尺的半空。他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欣喜之情。既然阿芙蕾有这般强大的能力,赢得这场战斗对他们而言岂不是轻而易举?
克里夫四处查看,确认他们并未偏离既定的路线。阿芙蕾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朝赫尔伯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下令命部下前去攻击敌方指挥营了。
奥斯曼的营地就在不远处,隐隐能看到岗哨的灯火光芒。
赫尔伯特朝身后的军官一摆手,士兵们立即用手按住可能响动的佩剑,步伐整齐地朝前小跑而去。属下的军官们早已将路线告知他们,但赫尔伯特仍旧有些不大放心,大步跟上他们。
他走前轻轻搭着阿芙蕾手腕,双眼凝视着她轻声道:“万事多加小心,如果支撑不住就立刻撤离,不要受伤。”
说罢他向跑远的士兵们走去,步姿优雅而俊武,一身军装经过一小时的急速行军竟并未产生分毫褶皱,依旧笔挺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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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奥斯曼的将士们都早已睡下了,只有巡逻的士兵仍然在四处走动,每一个营帐都守着一两名值班的哨兵。
虽然此时浓雾弥漫,但还是能隐约看到有人影在雾中巡视。
阿芙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些哨兵和守卫身后,沿途将依附着沉睡咒的兽面花粉朝他们吹过去。粉末飘入士兵的鼻腔中,咒语很快便发挥了效力,令他们全身忽然间绵软无力,歪歪斜斜地昏睡过去。
她将赫尔伯特一行即将经过的道路旁所有守卫都清理干净了,而后一旋身消失在灰暗雾气中,出现在营地的上风口处。克里夫一直紧跟着她,以防出现任何不测。
尽管阿芙蕾认为这毫无必要,但也不敌他的执拗,只能由着他了。
她猜测着赫尔伯特的行进速度,在他们大概已经走入指挥营帐后,撕开那张封存了黄绿色气体的符咒。
大量气体从地面冒出,沉在地上,很快汇聚成一大片暗黄色,混在浓雾中缓缓流动着。气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阿芙蕾先嗅到了那股味道,立刻感到有些难以呼吸。
她高举手中的石楠根魔杖,一阵微风从身后吹来,卷走了地面上弥散的古怪气体,朝奥斯曼的营地吹过去。那股气味渐渐淡了,阿芙蕾深吸了一口气,那种窒息的感觉这才逐渐消散。
“你闻不到吗?这味道真让人难受。”
“它沉在空气之下,当然是个子矮的人会先闻到气味啊。”
至今还未任何发生威胁到阿芙蕾安全的情况,克里夫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笑着打趣道,颇有些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阿芙蕾抬手狠狠在他额头上打了一下,嘲道:“小屁头……你当年个子才刚及我肩膀呢,想取书柜上的书都还要踩着凳子才能拿到!有什么好得意的?”
二人三言两语地拌着嘴,慢慢朝下方的奥斯曼营地踱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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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伯特刚踏入指挥营,一股寒冷的风便吹过奥斯曼的营地。
指挥营里摆着张会议桌,桌上铺开一张荒原的地形图。
帐篷深处是两三张行军床并排拼拼成的宽大卧床,床上堆叠着天鹅绒绸被和羊毛毯,能听见响亮的呼噜声从那些喷着香水的名贵毛织品中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