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一会儿，长毛慢慢的回过味儿来。要是等过完年，二两猫尿一喝，猪头肉一吃，谁还记得谁？这不黄瓜菜都凉了吗？那礼也不是白送了吗？不行，长毛一声长叹：“ 嗨，这年我是没法过了。我回去怎么去见我这帮弟兄啊？他们在那儿苦苦的盼着亮哥帮我们出头，我也拍了胸脯说，五哥会帮我们，那能看着我们挨揍。可现在要等过完年，嗨！我怎么跟兄弟们说呀？我倒没什么，他们受伤的心灵该怎么过年呢？”长毛抬起胳膊，用力的擦拭着眼睛。

“哭什么哭？别娘们儿唧唧的。不就是几个卖菜的吗？三天内五哥给你办了。在道上混讲的就是个义气，兄弟受气了，当哥的怎能不管？”老五眼睛一瞪：“放心，亮哥是我们的大哥，不会看着我们受屈。一定会帮我们出气的。是不是啊？亮哥。”

亮哥一看这是被架到火上了。长毛他可以不管，但老五挨揍了他不出头不行，说不过去的。 伸出小拇指，挠了挠头皮：“多大一点事儿，我回去安排一下，这就去把他们的屎给打出来。还有一个女的是吧？把她的奶也给挤出来。 你们说行不？只给大军喝， 谁敢抢我跟谁急。”看着亮哥搞怪的动作，大伙哈哈大笑，长毛的眼泪是真的笑出来了，这条烟没白给啊。

冬日的寒风就是那么凛冽，无孔不入的钻入人的身体，吸收走那一点为数不多的热量。小燕和父亲刚刚走进批发市场，看着这热闹的景象，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见旁边有两个面包车，门刷的打开，走下来一群壮汉， 个个膀大腰圆。吓得小燕儿一个激灵躲在了父亲的身后。

小燕爸也感觉出了事情的不妙，提气紧了紧腰带，双目冷视着这帮人。

来人扇形排开，围住了小燕儿和她的父亲。老五带着大军从一帮大汉身后钻了出来，咧嘴奸笑的说道：“老东西你不是挺能打吗？来来，今天不把你这老骨头给打折，我都对不起你闺女。”

小燕慌了神：“你们想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再靠近我们就报警了。”

老五嬉笑着说：“这儿你除了抱我，你什么也抱不了。边上站着点儿，小心溅你一身血。”

小燕一听吓得浑身得瑟，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大喊着：“你们敢，来人哪，他们欺负人了。”

小燕爸光顾了一下四周，平静的对小燕说：“别喊了，边上站好，保护好自己。”一个箭步上前：“各位大哥，出门在外，做个小生意不容易，有得罪大哥之处，请多多海涵。 老汉在这给各位大哥赔罪了。”

“哟，还一套一套的，看来也是个混过社会的人，想赔罪晚了，来，你个老不死的，敢得罪我们五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海涵？”这时一个大汉摇头晃脑地从人群中走出。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抽了过去。本想着能把老头抽几个跟头，拔个头彩。没想到老头垫步拧身扣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带，大汉便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躺在地上嗷嗷大叫。小燕儿爸一看这是来者不善，也多上了几分力道。

啪啪啪一阵巴掌声响起，亮哥走了出来：“果然是有两下，这卸力的功夫还真不错。豹子这有个会功夫的说要打死你，你怕吗？”

那个叫豹子的一下窜了出来：“好，找死不等天亮，我来送你一程。”

说话间拳到人到，与小燕爸打在了一起。这个叫豹子的就是个武痴，一提打架浑身兴奋。

斗了30多个回合，也未见胜负。岁数不饶人，又不能下死手，小燕爸额头也冒了汗。亮哥看周围人围的越来越多，也有点儿急了：“行不行，不行让开我来。老五在那干什么呢？看热闹吗？”老五一听，这是点自己呢，朝大军使了一个眼色，俩人也闪身进了战团。

留成推着车正一路进着菜，远远的看见那边跑过去的人越来越多，说是打架了，不禁推着车也靠了过来。凑近一看，张大叔正在被三个人围殴，小燕被吓得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一看对方围了那么多人，知道这事儿大了，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把三轮车往边上一停，拨开人群，进入战圈。直面豹子，没用两个回合。留成露出一个破绽，豹子心中一喜，挥拳直冲面门。留成不退反进，插步侧身，避过拳锋，近身一个肘击，打的豹子连退数步。趁其落地未稳，留成收腹提腿，又一脚蹬出。豹子仰天躺倒在地，不能动弹。老五和大军就更不是个了，也被张大叔几下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