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治愈这会正坐在何必家里。
她在酒吧门口的时候留下了何胜军的电话号码,随后以领导来家访的目的来到了何必家。
何胜军虽然纳闷,什么时候还有领导“家访”这个说法,但人家既然来了肯定就要欢迎。
连忙和自己的老婆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包括何必在学校谈了个小女朋友、去酒吧打暑假工这些事。
季芳听了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去酒吧打工这事,她其实有点反感,毕竟在家长的视角里,那种地方乱的很。
可何必幸运就幸运在,季芳一下午在家里担心的都是他去鬼混学坏了,在她的预期中,何必这会已经偷偷纹龙画虎,和狐朋狗友抢劫、吸毒。
现在一听是在打工赚钱,心里面竟然有点还好如此的感觉。
季芳一颗心放下来,就和何胜军一起迎接客人,等到她打开门看到黄治愈那一刻。
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姑娘长的真高啊,这要是给自己当儿媳妇...
老何是最了解自己媳妇的人,轻轻拍了下季芳的肩膀,赶紧把黄治愈迎了进来坐在沙发上。
等到老何友好的倒了杯水、打了个招呼后。
气氛竟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黄治愈不说话了。
老何在人前也不方便和媳妇议论,只能在心里猜测,儿子的领导是怎么回事?
来家里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何必犯事了?
但黄治愈此时此刻是如坐针毡,她长期生活在工作环境里,只适应上下级之间那种沟通模式,对于其他方面的社交关系一概不通。
这从她和季伊人的相处中就能看到痕迹。
她脑子犯冲跑来何必家准备收集何必的罪证,可她坐在这里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姑娘,请问我家何必是工作里出了什么事吗?如果给你们添了麻烦的话您就直说,虽然是个孩子,但既然工作了就一切按流程走,需要赔钱之类的话跟我们说就行,家里给他兜底。”
何胜军左想右想,琢磨着估计也就这种需要赔钱的事不太好开口。
“不需要赔钱,我是过来聊一下何必恋爱的事,这事你们知道吗?”黄治愈决定有话直说,没必要藏着掖着。在她眼里,父母应该不会同意还未上大学的儿子,和一个已经开酒吧的老板谈恋爱。
“这事我们知道,我亲眼看到了,这么大了交个女朋友也正常。”何胜军点点头,季芳也跟着点点头。
老何把这事和她说了,不过就说儿子交了个女朋友,别的也没多说什么。
黄治愈看着老两口的神情,眼里露出不解的神色,难道老两口的思想这么开放?
“但何必谈恋爱的方式是在靠欺骗,他是个喜欢玩弄感情、搞人间蒸发的家伙。”
说到这里,黄治愈两个淡蓝色的瞳膜里泛出异样的神色,那是愤怒。
老两口面面相觑,有些话听在不同人的耳朵里,有不同的反应。
在他们两个过来人眼里,至少不应该是一个领导说出来的话,这听起来怎么是在告状呢!
“黄姑娘,这个事情如果属实我们确实会教育何必,但我们只知道他谈过这一个女孩,等到他晚上回来我们和他聊聊,你看怎么样?”
“不行,我现在就要一个说法。”黄治愈的表情极度冰冷。
???
你要说法干什么?
老何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尽可能的代入领导的身份理解这句话,或许是酒吧那地方小女孩多,儿子四处留情,把工作氛围搞乱了?
老何搞不明白,但同为女人的季芳可听得出来。
这个黄姑娘想要个说法,明显是自己受伤了啊!
“黄姑娘,你和我儿子是什么关系?”季芳第一次说话,就直击痛点,精准的找到病症。
黄治愈听到这话明显慌了神,细长的手下意识的抓住衣角:
“我和他就是上下级关系。”
“没有私人关系?”季芳抱着肩膀,一幅把黄治愈看透了的表情。
“你想多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黄治愈倔强的伸长脖子,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
季芳却一脸运筹帷幄,笑着问身旁的老何:
“孩他爹,你今天是怎么确定儿子谈恋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