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窗外的路灯照射,边上透着黄晕,树影斑驳的在地上,露出些缝隙出来,浓稠的血从树叶上缓缓的往草坪里滴落。
一具尸体挂在树干上,头朝下,脚朝上,树干从尸体肩膀的位置戳穿了到了肚子的位置,皮被撑得发白,没有破。
程玉看到的视角是对着那尸体的脸部,他本来想着,发信息给大群里的专业老师,
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尸体,突然眼球转了转,发现了他,程玉突然反应过来,那不是尸体。
是诡异!
他一时间没动,和那诡异对视着,狠毒又邪恶的眼神,眼白占据了眼睛,瞳孔变得细小,后背发冷,头皮发麻。
它咧嘴笑了,嘴巴咧到了最大的程度,好像嘴脸被撕扯到了脸上,程玉感受到它的恶意,也知道这东西是故意的。
想吓他。
他也的确被吓到了,但还好,心脏还在跳,身体只是僵硬了一会儿。
程玉观察了它的脸,不认识的,深呼吸,把窗户关了,随手贴了张符。
拉上了窗帘。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到了,他充分怀疑,还不止。
这无疑对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一种锻炼。
他实践课的那些,是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诡异,而在这里面,诡异会伪装,会迷惑,危险程度叠满。
回到床边,发冷的身体这才回温。
他学了那些本事,系统说得是以后,那具体什么时候呢,但最起码,程玉猜测,这所谓的书中世界,不能让自己落入危险境地。
会死。
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
“ 叩叩叩─叩!”
程玉扭头,朝着被敲响的门看去,敲门声很急促。
他听到了三声。
这个时间,是晚上十点快接近十一点,还没到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是谁来找他?程玉起身,来到了门前,手放到了门把手上,转动了门把手。
“ 叩叩叩─叩!”
对方好像是发现房内没有开门,又敲了敲,这次,程玉听到了,四声,他已经转了门,这会儿是已经给了门外那东西信号了。
人敲三,鬼叩四。
程玉想关门,可他手完全不听使唤了,门也慢慢的开了。
阴冷死息,和它惊悚脸贴脸,程玉也看出来了,是刚才楼下的树上那位,它得到了允许,咧开了嘴
程玉在身体能动的瞬间,捞出了兜里的符,贴到了它的脑门上,听到一声惨叫,长腿一抬,一脚将它踢了出去。
门大力关上。
快速回到床边,弄了剩余的在身上,拿了手机,给白沂州发消息。
白沂州,本少爷饿了,和我出去吃宵夜。
希望这位主角能看到他的信息,门被锤响,一下一下,门上有一个个凹陷的印子,放下手机的程玉没看到,发出去的信息在转圈圈。
诡异没被弄死,但是它受伤了,恶意透过门朝里传,一时间房内冷如零下。
程玉手里的符开始一张张的从边边角角化灰。
啧。
这次碰见的,比之前厉害。
“ 砰── !” 又是一声大力的锤门。
突然安静了下来。
程玉心跳声有点明显,太安静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宿舍门,门上的印子太多了,明明下一秒都快可能破门而入,为什么突然停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
那东西根本没离开,慢慢转身,在房间内,转了一圈,没有,可得了主人允许进门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弃!
程玉迅速矮身往地上一滚,躲开了原来站的位置。
在这过程中,也看到了,它进来了!
刚才就在他的身边,贴在他身后,跟着他转。
鬼被发现了。
这才开始了狩猎人类。
笑着的嘴开始淌血,迅速朝着人类蹿过去。
符捏在手里,它太快了,程玉完全来不及反应过来,冰冷青白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它盯着这个人类看,程玉整个人都被抬离了地面,突然被它拎到了脸前,也是这一刻,手里的符贴了出去
“ ──嗬啊!!!!” 凄厉的惨嚎
程玉耳朵差点要聋了,身体在那瞬间,被甩飞了出去
砰的砸到了墙上,他只感觉脆皮身体要散架了,眼前发黑,
顺着重力往地上落。
扑通一声。
疼得动不了,鬼嚎还没停下,他感觉耳朵里有什么流了出来,喉咙充血,拼命忍住,程玉想爬起来,可他痛感是别人的几倍,
眼泪模糊着视线。
拼命喘息,不行,撑着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鬼嚎停下,它现在不会再多浪费时间,它要这个人类死!
鬼扑了过来。
程玉开了宝物技能,黑玉微闪,将扑过来的恶鬼隔绝在外,愣在原地。
时间十秒。
程玉头也不回,拖着脆皮身体立马往门外跑。
去找白沂州。
刚到对方宿舍门口,伸手拍门,“ 白沂州,本少爷有事找你!”
生死时速,还好他离白沂州的宿舍不远,就隔了一堵墙,程玉再次拍门的时候,十秒的显示时间到了!
程玉扭头,那东西追了出来。
心里直呼要完!
他可能赌错了,对方真的是主角,没有任何变化。
“ 咔哒。”
门开的声音,白沂州的脸出现,“ 少爷,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看到了少爷泪湿了脸颊,耳朵也带着血,好不狼狈的模样。
扑过来的恶鬼在白沂州打开门的时候,察觉到了恐怖的气息,立马转身跑了。
“ 我,本少爷发信息给你了,你没...... 看见吗 ” 程玉得救了,松下了心里的防备,胸膛起伏不定,看着白沂州,他听到对方的声音,很清晰。
好像就在耳边说话一样。
失去意识前,程玉觉得,他赌对了。
白沂州是主角,也不是。
男人轻轻抱着昏迷的青年,大手环抱着对方的腰,带着人回了房,身下的影子朝着那不知死活的方向追了出去。
将人平放在大床上,摸着对方耳朵流出来的血,目光泛冷,看着青年膝盖的磕伤,脖子上的青黑掐痕。
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就被伤成这样。
低头取下了脖子上挂着的银坠,戴到了对方手上。
摸着青年脖子上的痕迹,眸里的神色更加恐怖,白沂州给人擦干净血迹,身体磕破的地方,也都给擦了药。
这期间,青年一点儿动静没有,随他摆动,本来带了粉的脸颊现在苍白得过分,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