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明白舒梓幽跟他是什么关系,可根据两人的行为多多少少是已经猜到了。
眼前这人,是玄门之主,与九阁阁主有婚约的人,他们...也不知如何对待。
看着床上的女孩,傅景深小心翼翼的抬手想要触碰她,可是手悬在半空,却久久未落下。
他怕,怕极了。
此刻的女孩就像一个失去色彩的瓷娃娃,凄凉又破碎,他怕自己一触碰,她就会碎了,消失不见。
他跪在地上,用最近的距离看着女孩,目光沉痛又苦涩。
良久,他嘶哑的喃喃道,“她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宋桥南眸子眯了眯,实话实说,“可能...会很久...”
.....
一片沉默,萧择之瞅了宋桥南一眼,拉着他出了病房,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傅景深不知跪了多久,看着女孩手腕上的红绳,眼眶早已湿润,视线模糊。
他信佛神了,他信了,早在重生那一日他便信了,所以他再祈求一遍,哪怕用他的命来做祭物,他也心甘情愿,只求她平安无事。
“舒舒,你不是说了,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嘛,那你现在睁开眼睛好不好?”
“你不要睡太久,我们还得回家呢....你不是说要回去看爷爷...你醒来好不好...舒舒,你醒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
病房格外安静,偶尔见还能听见心电监护仪的“嘀嘀嘀”的声响,除此之外,便是男人哽咽的嗓音,他说着说着,都没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天台,宋桥南一身素衣,他脱掉了白大褂,倒是慵懒脱俗,看着对面的人,他已经猜到他的疑惑了。
没等顾凛墨开口询问,他轻声道,“五年前,五年前我就是地煞的人了,身为地煞的高层人员,我自然没有将身份告诉你。”
顾凛墨没想到他自己倒是会坦诚,扯了扯领带,手中夹着一根燃尽的香烟,眸子幽深。
他将香烟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抬手转动手腕上的腕表,低问,“那舒梓幽呢?”
她跟地煞又是什么关系?
跟九阁又是什么关系?
“她是地煞统领者。”
顾凛墨:“!!”
宋桥南的话让顾凛墨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眸子微沉,眼底闪过一抹惊愕,接着又道,“她跟九阁是什么关系,你又跟九阁是什么关系?”
听着这质问,宋桥南很淡定,神色没多大变化,淡淡的说出四个字,“都没关系!”
没关系?
那九阁为何会出现?
莫不是知道玄门的动作,趁这次机会铲掉凤家?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宋桥南打量着顾凛墨的神情变化,微微垂下眸子,心里纠结了许久,还是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阿墨,凤贺州动了不该动的人,他....”
“不用你说,”顾凛墨打断他的话,目光冷戾,“凤贺州该死!就凭知知的死,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如今他动了我救回来的人,是得让他痛不欲生!”
救?
宋桥南蹙了蹙眉,很是不解,“你救过桑桑?什么时候的事?”
顾凛墨看着他一脸惊愕,不由的眯了眯眼,眼中也带着探究。
宋桥南说他是地煞的高层人员,而舒梓幽是地煞组织的统领者,那时她不见了,难道他们就没有怀疑过?
“宋桥南,四年前你不知道她不见了?”
宋桥南:“!!!”
四年前?
这....
“她已经不见了四年多!最近才回来的,我也一样,最近才回的组织。”
顾凛墨:“.....”
呵~没想到他因为爱人施手救回来的人是地煞组织的统领者,还跟自己兄弟有关系,最主要是那么多年了,他都不知道宋桥南是地煞的人!
看着顾凛墨眸底的异样,他已经猜到了些许,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既欣喜又庆幸。
两人站在天台上,心思繁杂,宋桥南将四年前发生的事向顾凛墨坦白,而这也让顾凛墨知道为何她当初会伤得那般重。
那时她年纪尚小,没想到竟然是地煞的一把手,倒是比他还嗜冷。
......
十天后,傅景深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而女孩也渐渐恢复了气色,可却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每一天男人都在床边守着她,无论昼夜,只要他清醒,他都会在她床边低语。
在顾凛墨回孤鹰洲的第二天,傅景深也带着女孩回了楝香庄园,每日每夜的陪着她。
甚至他还想让宋桥南搬进庄园,替女孩检查身体的各种指标,这事宋桥南自是不会同意,找了一个理由在离庄园最近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暂且居住。
别说傅景深担忧,舒梓幽一天不醒,他们的心都是悬着的,即使她的各种指标都显示正常,可悬着的心就是落不下去。
女孩每一天的状态都一样,如一个睡美人一般沉寂的睡着,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也睁不开那双眼睛。
梦境里,女孩看着湛蓝的湖海,浩渺的山河,这些画面是那般的清晰,可她就是看不清前方的那些人,他们的身影恍惚,让她想抓,却什么也抓。
她甚至喊不出一句话,喉咙仿佛被堵塞,无论怎么挣扎,就是发不出一丝声响。
而那身子被拉扯,一点一点远离那些人影,她自己也变得缥缈,看着湖面上的倒影,她抬起逐渐透明的手,想要触碰,却无法触碰。
她好像...忘了什么....
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