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笔上的墨汁也甩了出去。
冬至淡定自若将笔捡起放在她的手边,语气淡淡,说出的话直接将池夏给拿捏住了。
“陛下刚刚派人传话,若是娘娘抄完这一遍,今个儿由下面呈上来的朱樱都赐给您。”
“哼,你以为我会屈服吗!”
“我可不是那种注重口腹之欲的人!”
池夏蹭的一下直起身,嘴上不服输的说着,手却非常诚实的拿过笔,继续的往下抄着。
【姐还真就屈服了。】
【吸溜,樱桃,想吃。】
殿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烛火跳跃和毛笔在宣纸上书写的唰唰声。
蜡烛燃了大半,池夏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困倦的将抄好的宣纸放在一旁,“搞定。”
【唔,好困。】
池夏如同游魂般飘到床边,砰的一下躺下,乖巧的盖好被子,没一会就睡死过去。
*
七日光景转瞬即逝,又是相同的时间,熟悉的动作,池夏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冬至拉起来开始梳妆打扮,简直应了那句话。
睡的比狗还晚起的比鸡还早。
【睡前原谅世界,醒后干翻世界!】
她打了个哈欠照例往御书房飘去。
【姐又不用上朝,为什么姐也要跟着这么早起床!!】
池夏如同游魂一般一路飘到君衍身边坐下,习惯性的他旁边一趴,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君衍只是睨了她一眼,手下继续批着奏章。
这几天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也将朝中势力削弱了不少,暗地里也掌握了一些奸细的名单。
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击必胜。
其实从这些年来,大雍已经很久没有注入新鲜血液了,朝中的大臣不是从前跟着先帝的,就是跟着祖父。
现在朝中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年他也是勉强将自己的人手给安插了进去。
他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政事,饶是心性耐力极佳的他也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老头子死前膈应人也就算了,死后还让人不得安生,每天不是给他擦屁股就是给他收拾烂摊子。
迟早有一天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像池夏那个死女人,到时候他去祖坟将臭老头给挖出来鞭尸他都觉得很正常。
池夏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大亮,她抬眸看着君衍漂亮的下巴,已经非常习惯的从他怀中扒拉出来。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睡姿的问题,每次醒来她不是在暴君怀里就是头靠着暴君肩膀睡着,一开始她胆战心惊的,生怕被暴君问罪,到现在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错,吾不可能有错,吾绝对没错。】
姐怎么可能有错。
池夏:“陛下,臣妾想出宫去瞧瞧臣妾的女子学院筹备的如何了。”
君衍手下动作不断,头也不抬的说道:“最近京城有些不太平,夫人多带些侍卫出去。”
池夏立马严肃的点头,“好的。”
【惜命姐是认真的。】
池夏脚步轻快的出了御书房。
君衍桌案上的奏章在她走后露出了一角。
上面明显是弹劾池夏的,话里话外都写着后宫妃子不能随意出入御书房,应当严惩。
在她离开后的一刻钟,君衍放下笔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影五。”
影五立马从暗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