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依旧寂静。
“但是我有条件。”
南辞目光柔和,却说着有些冷酷无情的话。
“我只能先给你半年的寿命,事情有进展了我才能继续给你续命。两年之内你达成我的要求,十八年的寿命就归你了。”
“但是……”
南辞突然想起来那个梦里的事。
“你若敢背叛我,我会亲手挖了你的心直接捏碎。”
“好狠毒。”归海瑜山低声笑着。“那你又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南辞收回目光。
“我的小公主呀,你的戒备心可真重。”归海瑜山顺势倒在她的腿上,枕着她的腿缓缓闭上眼睛。
“你我只有利益,别的莫要妄想。”南辞并没有推开他,反倒低下头看着他。
似乎感受到了她宁静又深沉的目光,归海瑜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与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目光。
“真不知道南文悦怎么把你养大的。”
恍惚间,归海瑜山像是看到了曾经十六岁的南文悦。
“母皇对我很好,她是个很好的母亲。生我,养我,育我,让我耳清目明能辨别是非。”
这回归海瑜山倒是不屑的嗤笑。
“净是会收买人心,实则实事没做一件。她若是真对你好,你至于有今日局面?就如当初她对我一样!”
“人无完人。”南辞将手放到他的脸颊上。“你就无错?你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就是错!”
“归海瑜山,你的命是你的,怎么托付给旁人呢?你自己这么轻松把自己交出去,你还有什么理由珍视你呢?”
“在我看来,谁的命都不如我自己的命重要。我先让自己活着才能救你。”
道理是这个道理呢。
可是归海瑜山还是恨南文悦背信弃义。
“我作为晚辈没法评价你与母皇的是是非非,但是,我坚信母皇懂得大是大非。她的目光比我们都望得远。”
归海瑜山甩开她的手,猛地坐了起来。由于起得太猛,一时间头晕目眩,扶着桌子好一会才安稳住身体。
“可笑我在她亲生女儿面前说她不好。”
“归海瑜山,和这个无关。我是在阐述事实。”南辞冷着脸,一点情面也不给他留。“你若是再这般偏执,我们也不必合作。我与你合作前提你不能仇视昭国。你虽是夏帝,但是夏国已经不可能复国了。”
“你认清现实!”
“我从未想过复国!”
短短几个字,看似沉重,却被归海瑜山说得轻飘飘。
南辞此刻当他说的是实话,并未再与他争辩。
她推开他,起身拿出一个木匣,又叫阿星进来。
“殿下。”阿星恭恭敬敬。
南辞把木匣推过去。“这里是户州官员一些罪证,你和你的人一同去敲登闻鼓,上达天听。”
阿星没有结果木匣,看向了南辞。“殿下,那婢子要状告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