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贤也没打算和李志兜圈子,直接道:“虽然说震天雷是皇室的专有物,由敬安王所掌管,但据我所知震天雷原先是你们李氏一族的”
“本侯愚昧,不明白秦相此话何意。”李志佯装糊涂道。
秦义贤也不在乎李志这种态度,直截了当地道:“侯爷知道老夫在说什么”
“敬安王老夫自是信任他不会背叛皇室,至于你们李氏……”秦义贤说着,瞥了一眼李志,意有所指。
听言,李志面色阴沉,不悦道:“这凡华有震天雷和我们李氏有何关系,往昔知晓震天雷的炼制之法的先辈族人尽数被除,震天雷的炼制之法早已失传,且我们李氏自先祖起便以族人性命立誓永世不在炼制震天雷,更别说是和凡华勾结这等妄言”
李志言语激动,声音中带着愤怒,对秦义贤的无端怀疑表示不满。
时锦见李志说起谎话来丝毫不见心虚,反而十分笃定,不由一叹。
这演技可以呀,若不是我知道这事,还真就信了。
这二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高手过招,稍有差错,便会落败,故而不会让对方看出破绽。
李志的怒火,秦义贤视若无睹。
“这皆是侯爷的一面之词”
“你!”李志心中怒火燃起。
短暂,李志收起了怒火,他扫了秦义贤一眼,眼神晦涩难懂。
“本侯倒是不认为秦相对我们李氏起了坏心,莫不是听信小人谗言,才会怀疑我们李氏一族”
秦义贤轻轻一笑,顺着李志给的台阶走。
“老夫确实听到了一些风声,来这就是为了求证,但老夫也信任何传闻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秦义贤说罢忽然将视线投向李慕辞:“听闻令郎与凡华和时锦乃是莫逆之交,世子救友心切,故而伸出援手,将震天雷借于凡华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屋里顿时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时锦心里震惊不已。
猜的真够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开了上帝视角了。
李志闻言手心发凉,他不动声色地把手藏于袖子,他垂眸思索,似在想要怎么反驳。
猛然间,一阵嗤笑声,响彻整个屋子,一下子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秦相说的是笑话吧,给我乐出内伤了”李慕辞笑着道。
秦义贤皱眉,冷眼看着李慕辞。
李慕辞在秦义贤的冷眼下,继续说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和他们是莫逆之交”
他后知后觉,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秦相莫不是去云水间听书了,那故事小爷也有所耳闻,听之心中甚是愤怒,像小爷这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才貌双全,怎会输给那种凡夫俗子凡华”
李慕辞若非知识储备有限,恨不得把所有夸赞之词都说出来。
经过多次锤炼,对于李慕辞的一些言行举止,凡华现在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和他们确实有过几面之缘,但这不足以让我拿整个家族的命去赌”李慕辞严肃道。
“京都里何人不知他们是逆贼,巴不得不和他们扯上关系,偏偏有人在这时大肆宣扬小儿与他们的传闻,分明是在贼赃嫁祸小儿,误导秦相,还望秦相能够彻查真相,还小儿清白”
秦义贤闻言,眼底露出一丝复杂。
其实他早就看破这其中有假,但没想到这一点上。
经过李志这么一说,倒是点破他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片刻,秦义贤说道:“侯爷说得有理,但老夫也不是仅凭这个就怀疑令郎的”
“昨夜有人在九曲巷的沉塘里发现了十几名尸首,正是负责搜查九曲巷那一带的禁军,前段时间便下落不明,没想已经遇害了……”
李慕辞冷哼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秦相以为是我杀他们不成,世人皆知我筋骨不佳,不能习武,我能杀了他们”
秦义贤瞪了李慕辞一眼,略微不满。
“老夫话还未说完,世子却急着否认,难不成是心虚”
“小爷那是怕秦相冤枉好人”李慕辞有些气急败坏道。
最后他无奈地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摆了一下请的动作,示意秦义贤继续。
“杀便杀了,还大费周章将尸首沉塘,何人会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老夫想了一夜,觉得是凡华所为,为的是掩人耳目,掩盖他的踪迹,将这么多的尸首沉塘定会留下可疑行迹,只要询问附近的街坊邻里,必然能找到蛛丝马迹”
秦义贤短暂停顿,他凝望着李志,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令人心中一凛。
“据查侯爷在那有座宅子,鲜少人知”
视线一转,他犀利的目光又望向李慕辞,非常磨人心。
“且有街坊邻里相告,宅子里住着一对男女,偷偷摸摸的,行踪十分可疑,世子也经常出入,老夫已让人重点巡察查九曲巷以及附近的几个街坊,相信不久便会有结果”
时锦听言,心里暗叫不妙。
杜轩还在那,他们这般突袭,不会发现他吧。
杜轩一向灵敏,但愿能化险为夷。
时锦斟酌一番,眼底凝聚着疑惑之色。
我们极少出门,且出入时十分谨慎,怎还被街坊邻居看见了。
秦义贤若想对付人,惯会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给人按上莫须有的罪名,然后除之,这一点将军府深有体会。
若是用街坊邻居的证言给李氏父子定罪,那必是事半功倍。
阿禹他们筹谋许久,难道要在这点上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