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忙解释,“大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们都喜欢公主。她是好人。”
两人将连城开书肆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寂沉默半天,“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肯定不是为钱......那便是明年的科举。
“大哥,时间还早,你若是不累,我们带你去看看。”
谢寂应允。
今日来书肆的人很多,买纸笔的, 买书的,这家书肆价格公道,他们都愿意光顾。
还有一些人,他们身无分文,到了书肆就找个角落读书。看到黄昏,再将书放回。若是去别的书肆,长时间只看书不买东西,会被伙计骂出去。
他们也会羞愧,但实在没办法,穷苦往往让人气短,但凡有点钱,他们也想买啊。
谢寂等人到时,差不多是黄昏了。
一个伙伴跑出来对邹悦道:“掌柜的,后院的土洒好了,就等明天有人来擦。”
每次有人将木架擦干净后,他就命令再往上洒些土,等下一位来擦。学子们多少有点自尊,若是明晃晃的施舍,有人会觉得难堪。
邹悦点头,他迎向谢寂等人:“郎君们来了,请问要买些什么?”
谢览附耳,“大哥,这小白脸好像对公主有些意思......瞧他那样,一看就是依附公主而活。”
邹悦看向谢寂,莫名有些自惭形秽。
眼前人高大俊美,气质极为出众,他来京后也见过不少富贵子弟,但无人能及谢寂神容。
他不由想到一句话:此处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
谢寂也在打量他这个所谓 “依附公主而活”的人。
男子会喜欢连城,他一点都不奇怪。但连城却不会轻易喜欢人。谢寂不是妄自诽薄之人,他现在都不确定连城是否爱他,更别提眼前男子。
邹悦鼓起勇气:“这位兄台,请问如何称呼你?”
谢寂淡淡道:“太常少卿,谢寂。”
邹悦瞬间瞪大眼睛,这位竟是谢寂?五年前的探花郎?
当年谢寂写的策论广为流传,他也读过,并和当时状元郎的作对比。他认为,谢寂更胜 一筹。
他一直视谢寂为读书榜样,眼下见到真人了,他激动得不行。
“......谢,谢......”
谢览啧一声,“你想谢我大哥什么?以身相许可不行,他不好男色。”
“谢,谢少卿,你,你快请坐。”
“不必了,可有人来过你们书肆闹事?”
以前京中有过案例,某家铺子因生意太好,遭受过同行的联合排挤,最终关门大吉。
邹悦摇头,“没有,但我瞧他们似乎在憋着什么,这几日总有人探头探脑。”
“若有人上门滋事,你便去找市署使。” 市署使是谢家旁支子弟,与谢寂交好。
“书肆易燃物多,容易走水,你们多留点神。”
“明日我会让人送些书来,不售,只供借阅。”
邹悦愣愣听着,谢少卿是要将自己读过的书送来?那可太好了!他除了傻乎乎点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览看得十分好笑,大哥何曾有这么絮叨的时候,啧,都大嫂的魅力啊......
其实以大嫂的身份地位,若有人敢惹她,那是自找苦吃。
但大哥太爱她了,什么都愿意为她操心。
回家路上,谢润认真道:“大哥,你千万别对那位郎君掉以轻心,公主说过,男子会撒娇,吃喝少不了。他生得娇弱,公主难免会可怜他,他要是利用公主的善心......”
“公主不会。”
话是这么说,谢寂突然有点担心,是啊,若有人刻意在连城面前扮可怜呢?
柔弱的男子可耻!
邹悦有些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