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是意外,夏子末更是意外。自己明明进去了,而且那晚,这樱花公主明明就不在月华院。
一旁的张华赶紧向太子道:“禀报太子殿下,她说谎,当晚她明明不在——”
没想到太子再一次怒眼瞪着张华:“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吓得张华不敢把话说下去。
太子乐呵呵的笑道,“既然有公主殿下作证,那便是当然依了您的证言。”
这太子,真的太任性了,在场的人个个摸不着头脑,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明明樱花公主在说谎,他还要照单全收。
就连樱花公主都有些尴尬,她咳嗽一下,“你们搞完了没有,我要休息了。”
太子点头,“公主殿下休息要紧。”随即转身对张华吩咐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去左丞相府上,把那两个人给我带走。”
张华立即点了人马离去。
樱花公主正要关门进房,太子又道:“不知道公主殿下今日能否赏光,到本王府上一聚呢?”
“不好意思,我不爱和你玩,况且我和夏子末约好了,等下要去划船,夏子末你说对吗?”
她哪里和夏子末说了,但夏子末很承她的情,要不是她今日莫名其妙的帮腔自己,自己少不得又要难堪了,于是当下“嗯”的一声,承认了有这回事。
“两个人划船有什么意思,公主要是有兴致,本王给你安排个龙舟比赛如何?”太子依然执着。
“这倒用不着,我父皇说了,在夏国不能太任性了,不能给你们朝廷增添负担。”说着关上了门。
夏子末心里嘀咕,你是没给朝廷负担,尽给我一个人负担了。
太子连续的热脸讨了个没趣,摇了摇头,总算没有发作,转向了夏子末,在他耳边低声道:“今次便绕你一次又如何?你以为跑得了我的手掌心吗?本王陪你慢慢玩便是。”
说完他阴邪的一笑,笑得月瑛心底冒出了寒气。
真是让人压抑的时刻。
等到太子走后,两人都松了口气,月瑛宽慰道:“再怎么样,现在还轮不到太子一个人作主,你不要太担心了。”
夏子末倔强的说他并不担心。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不相信,心里的烦躁已经溢于脸上,忍不住要到外面去透透气。
此时满大街都是巡防营的人,有的骑马,有的手拿长剑,全副武装的样子。
夏子末心里纳闷,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那些官兵一边跑一边喊着,“都让开了,让开了,抓悍匪了。”
又走两步,发现巡防营的人正在沿街的墙上张贴画像。虽然画得不好,夏子末一看便认得,那是一垄的画像,还有沈芗。一垄那长长的刀疤,是谁只要见过一次便不会再忘。
夏子末心想,奇怪了,不是刚说要去罗府抓人嘛,怎么还没抓便预先悬赏通缉了,连画像都已提前准备好了。
抓就抓吧,反正自己暂时脱身了,而且也不是自己把这事说出去的。心里还暗自得意,他们也是沉不住气,先慌了手脚逃跑了,远不如自己这般稳当。不过这下有得好戏看了,太子与左丞相难免要上演龙虎斗了。太子攻,左丞相守,就看如何收拾这一残局了。
一想到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心情便又好了起来,随便找了个馆子吃起饭来,心里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做点生意。从姓鲁的那里搞了些银子,把赌场的钱还掉后应该还能剩下很可观的数目,也是有点本钱了。
饭毕,已是暗夜里,路上仅泛些微弱的星光。
行到一个巷子口上,有些尿急,便停下来在墙角解手。
刚解到一半,一把冰冷的剑贴到自己的脖子上。
“英雄,有话好好说,咱们无冤无仇的,万一弄伤了可就不好了。”夏子末慌神道,同时也暗自责怪自己好好的在月华院干嘛要瞎跑出来。
“别废话,只要不出声,便饶你不死。”
夏子末已经听出来了这人的声音,却是更加的害怕了。“原来是你阿,巡防营的人满大街的在搜寻你们俩呢。”
这一垄就是自己的克星,明明自己对他恨之入骨,每次见面都是自己巴拉着向他服软,感觉自己就是被他捏在手里的死虫。
“给我走”,夏子末感受到了剑上传来的力道,顺着力道的方向转身往前走。
“现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你武功高,怕是也逃不过吧,如果光你一个人还好,可惜的是你还带着个累赘。更是跑不掉了。”
他说的当然是沈芗,见没反应,他又继续说道:“不过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话你尽管说。比如你们如果想出城,我或许可以帮你们搞个令牌。”
“闭嘴,再啰嗦宰了你。”一垄完全不吃这一套。
没走多远,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巷子的暗角,一个车夫站在那里等着,看来他是早就准备了。
“上车”,一垄冰冷的声音说道。
夏子末回过头,看见一垄一身黑衣,沈芗跟在后面始终没出声,月光下,隐约看得出来她脸上涂抹了好多脂粉,穿着妖艳的衣服。要不是有点熟悉了还差点认不出来呢。
他噗嗤一笑,“你这是准备到月华院赚钱了吗?不过就你这姿色,怕是生意不会好。”
沈芗也不说话,任他讥讽,一垄剑身一拍,夏子末乖乖的上了车,接着沈芗也上了车。
“这是要去哪儿呀?”
“宫里头,送三皇子回宫休息。”沈芗低声道。
马车已经跑起来,马蹄声在夜里格外的响亮。
夏子末心想,这两人疯了,什么地方不好躲,偏偏要去宫里,他们难道不知道,宫里头三步一岗四步一哨,就连这苍蝇都别想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