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米铺,门口有个车夫正等着他们。一看到夏子末他们,掌柜的长吁一口气,拉着北桑的衣角到一边,轻声的道:“换人了,来搞事的。”
阿刁上去近到车夫一尺之处,给了一个压迫式的眼神:“怎么回事?来挑事儿阿?”
“没有,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要不要进货什么的,我大米都给你们运过来了。”车夫不急不慢的道。
“不需要了,我们找别处进货了,比你们便宜多了。”北桑围过来。
车夫淡淡一笑:“挺嚣张的呗,姓宋的死了你们以为可以目中无人了吗?”他目光转到夏子末身上,“三皇子,你这次从宋老板那里捞了一票不小呀。”
夏子末一楞,仔细的看了看车夫,目光炯炯有神,手上有明显握剑的老茧,似乎不像个普通车夫,“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直说好了,何必要绕弯子?”
“只是想给你们照常送货而已,你们放心,宋老板只是个小角色,不要以为他不在货就断了,永远不会断的。还是老规矩,每七天送一次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阿刁气愤道:“你知不知道跟谁说话呢?强买强卖呀?”
车夫不理阿刁,只对夏子末道:“这两天有没有看到月华院外面一个戴斗笠的人呀?你们可要小心点,不要为了几粒米享不了荣华富贵,那就太不划算了。”
夏子末惊出一声冷汗,立即缓和道:“从你这里进货不是什么问题,价钱你给便宜点,我们进多点,说不定过段时间还会多开些铺子。”
“三皇子爽快,上面发话了,三皇子的面子还是要给一次的,所以姓宋的那事就算过去了,反正他是个小角色,下不为例就行。”这车夫伶牙俐齿的又道:“不过呢,米价不会变,而且过两天还要再涨,当然了,不是针对你们一家,全京城一个价,规矩就是规矩,谁死了都不会变。不管你们从哪里进什么货,反正,我们的货,你们必须给接着。”
阿刁借着酒劲还想再说两句,却再一次被夏子末拦住,“行,不就是进货吗?没问题,接就是了。”说着让北桑接货付银子。
等车夫走了,掌柜的出来说道:“这些人惹不得的,谁不从就是家破人亡。”
阿刁指着他道:“算你精明,见机不对,就急着把铺子盘给北桑这个冤大头。”夏子末却说了句算了,“反正还是有银子赚,什么价钱进货,只管加点价卖出去就行,刚才不是说了嘛,全京城一个价,百姓不买也得买。看这些人的架势,肯定都是有准备的,咱们犯不着作对。”
连续几天的时间,北桑带着夏子末满京城大街小巷的跑。
“你这样可不行阿,我感觉都伺候不了你了,这一天天的,看了十来个宅子,楞是一家都看不上,就说这家吧,人家这可是新宅子,刚建两年,中间还有那么大一个天井,最主要价钱公道呀,你究竟怎么想的?”北桑累得靠在墙边蹲了下来,“哎呦妈呀,伺候不了,真伺候不了。”
“我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反正就是不太喜欢。”夏子末背靠树上,“反正也不急过几天再看吧,我也累了。”
“大米还要从外面进货吗?”
“进呀,便宜为什么不进?”
北桑担心卖不掉,等新米上来了陈米要掉价。
“缺货这么多,怎么会卖不掉?只要便宜,赶紧囤起来,有多少囤多少。”夏子末不由分说的道:“你没听说吗?这米价还得涨。”
“行吧,不过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这米价可是真看不懂了,已经这么高了,还在不停涨。”他说着突然提到这两天粮店被打劫的事,都是在城南,每天一家,直接砸了门,把粮食打劫一空,更不要说抽屉里的银子了,连抽屉都一起端走了。店主虽报了官,但按往常经验,劫匪十有八九是抓不着了。
两人边走边聊,都感觉到这个十分棘手的问题,不解决的话,以后要想屯粮那是不可能了。商量着只能先雇几个看守,后续再看巡防营能不能给力点早日把劫匪抓起来。
“阿刁呢?有两天没看到他了,不应该呀。”北桑笑道,“你别说,还真有点不习惯。”
夏子末让他别问。
“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帮你去找什么花姑娘去了呢。”
“我就不能有秘密了吗?你话怎么这么多呢?”
北桑低声反驳:“也不是不能有,只不过阿刁这张嘴你觉得他能帮你守得住秘密吗?”
夏子末叹口气道:“好吧,我让他去看看樱花公主的情况,好多天没看到她,看她是不是悄悄的回邯国了。”
北桑哈哈一笑,也不知道心里在笑什么,随即严肃道:“回就回呗,反正就是个害人精,三皇子不会是想她了吧?你还嫌她祸害你不够啊?”
“这倒不是,现在想来她是泼了点,也把我折磨得不轻,但是好像对我并没有恶意,可能她在邯国娇纵惯了,出手没有分寸。”
“也是。“北桑说着突然惊觉的样子拉着夏子末的手:“机会呀,如果能和她相处好的话,你出去的事还要担心吗?三皇子,她可是连太子都不敢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