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走你就走。”他大声道:“麻利点,好死不如赖活着,就你这身子骨,再活二十年也不是事。”
刘婆只得进内屋,收拾起来。
“你怎么办?要是真的打起来,皇城里面很可能要血流成河了,没想到二十几年前的一幕又要重新上演。”沈芗忧心道:“少主说,如果太子暴动,你肯定是他重点对付的目标,他交代我一定让你先跟我走。”
夏子末动容道:“你别担心,我再等一等,我和大哥一起走,到时我们会撤退到罗府去,有罗川平在,你还担心什么?”
“我就是忍不住担心你。”沈芗眼泪早已夺眶而出,突然一咬牙,上前两步,紧紧的抱住了他,轻声道:“那你要好好的,我在城外等你。”
夏子末感觉到她全身颤抖的身子,也忍不住紧紧的抱住她,在她额头上深深的一吻,“我一定会去找你。”
刘婆收拾好东西,临走前,迟疑的望着夏子末,欲言又止,仿佛有好多话要讲,最后只说了句,“你自己也小心点。”
他们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形势突然急转直下,阿刁来报,时寒冰突然率领大军直奔京城,两个时辰内就将抵达。
石丘平遗憾的叹息道:“这家伙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诱惑,咱们对他那样的推心置腹,都换不回他的中立。”
“毛不易呢?现在能不能紧急派人送信?请他来京支援!”夏子末着急道。
“难!信息最近一直是送过去的,两天一次,循环不息,问题是他还在大耶城修筑工事,仿佛那才是他最操心的事。现在这个时点,即使有此心意,怕是也赶不上趟了。”
“这个毛不易,终究是指望不上。”夏子末大叹一声。
此时,长阳大道上却是车马奔腾,禁军和巡防营都派出了人出城,罗家军和殷家军也同样派出人手打探。显然,时寒冰的突然到来,让一些人措手不及。
养心殿里,皇上特意征询汤仁伯与蒙铁生,是否需要释放刚被下大牢的张观正,毕竟之前一直由张观正与时寒冰勾兑的。
他俩倒意见一致,时寒冰是个明白人,张观正之前代表的一直是兵部,待得抵达京城之后,他俩将一同前往交涉,务必让其宣布向皇上效忠。
三更时分,时寒冰果断的绕过京城三里之外的罗家军,直接驻扎在城门外。
罗家军内部震动,此举无疑打乱了罗家军城内和城外的部署,进行了拦腰切割,有效的阻止了两边的联动。
城内各方络绎不绝的派人出来跟时寒冰接触,见面都很简短,相互之间也都保持着缄默,一时间有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天亮之后,这样的见面戛然而止,时寒冰拒绝了任何进一步的沟通,始终以沉默姿态应对。
夏子末一直没有办法了解到时寒冰的立场,但是从各方面反应来看,貌似都有些惴惴不安。
城外罗家军首先做出了反应,将部署前移至城门之外,与时寒冰并排卧于城墙之下。
殷天昊多次派人前往罗府,试图协调统一立场。
皇上则亲临兵部,听取应对方案,汤仁伯甚至紧急拟出了极端情况下需要对付时寒冰的作战方案。
太子府传出的消息却是相对乐观的,因为从目前情势看来,时寒冰首先排除了与罗家军结盟的可能,两军在城外对垒,肯定是相互的牵制。
石丘平也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是想漫天要价?谁出的价高就支持谁?”
“那咱们之前给出的银子算在里面吗?”北桑吐槽道。
但是到了未时三刻,情况再次发生变化,殷天昊突然率领两万大军,从东门而入,据说是奉旨紧急调入京城,监控可能出现的一切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