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帮了他,帮了整个南宫家。是我当谢你。”南宫平渊说完便笑着走开了。
苏砚见沈昭沉默不语,便说:“阿昭,看来过去未来、天上人间,不过是非无常,因果循环罢了。五万年前,花泣是你的好友,五万年后也是你解救他……这世间种种,竟是连我也看不清了啊!”
提及此,沈昭不免挽紧苏砚的手臂,最近她预感越发不好,在五万年前苏砚到底扮演的什么角色了?他到底有没有参加那场旷世杀宴?
“阿昭,你最近怎么老是走神?”
沈昭忙摇头,挤出一抹娇艳的笑,“不过是想到了花泣,我便有些为他不甘。”
“阿昭何至这般想?若不是他自封在那里,那他又怎会活到五万年后,和容与再见了?”
沈昭展颜一笑,“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哦。”
约莫一个时辰,所有人都到齐了。神王昭武坐在最前边的位置,他呆呆地坐着不说话,也不动。
“好奇怪?”
苏砚顺着沈昭的目光看去,“那位可是神王昭武?”
“嗯。”
“的确不对劲。”苏砚凝神,“他身上的气息好生奇怪,不像活人也不像死人,倒像是……”
“傀儡!”两人几乎同时低语说出这两个字。
沈昭又疑,“可到底是谁有本事把神王昭武练成傀儡?”
苏砚指节不断拍桌,“阿昭,今日或许有一场好戏了!”
听了苏砚的话,沈昭越发不安。虽说清晦令不提众生宴一字,可她总觉得这场大会会发生十分不好的事。
很快,便有人窃窃私语,“青州季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连盘古圣人的面子也不给吗?”
“哼,青州季家仗着古神力的承袭,早就有了称霸神族的实力,如今就算面对盘古圣人,他们怕是也有却而不来的能力。”
“可我听说前段日子,青州季家死了好多高手,就连族长季无方也难逃。”
“……”
沈昭也疑惑,“季萧然怎么了?”
苏砚却轻飘飘说了句,“来了。”
“啊?在哪里?”
沈昭话方毕,便见一人青衫白扇,款款而来。脸上挂着歉意的笑,“真是对不住,起得迟了便来得迟了,叫各位……久等了。”
“哼……好生目中无人的做派!”
“就算再厉害,在盘古生人面前也敢这般嚣张,我看季家离死不远了!”
不好的议论声声声入耳,季萧然却丝毫不理睬,只笑着把绛紫玉令丢进那紫芒中。
骤然,紫芒大盛,不及看时便有八道紫光从天穹而下,落在卦阵八方,很快那刺眼的紫光作速旋转融合成一道紫光,那九九归一的紫光越变越小,直至看不到时,便觉地下轰隆响动,中间的卦阵已然变成了无数咒法结成的大阵。大阵紫光斑驳,如水波在空中流淌。
便有人惊叹,“上次见清晦大阵还是在五百年前啊……当真是久违了!”
但听得季萧然道:“诸位,我知道你们是为盘古圣人而来,只是可惜了……盘古圣人给我来信说,他来不了了!”
闻言沈昭皱眉,眼前紫光下的季萧然绝世荣光,逼人的贵气压过了满堂客,可他脸上那一如既往温雅的笑此刻却尽显狰狞相。
“他到底要干什么?”
苏砚便说:“阿昭,这次我可真不知道。”
但听得季萧然又朗声说:“所以,今日这场清晦大会,便由神王昭武来主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盘古圣人不来那便散了,我雍州项家可不服什么狗屁神王。”
又有人请慢慢地说:“既然盘古圣人不来,想必这场清晦大会也没有举行的必要了,鄙人就先回徐州了。”
“……”
很快人潮涌动,大部分人皆已起身将走。
季萧然却放肆狂笑,“走?你们这群恶心的家伙,走得了吗?”
“哼,你个季家的浪荡子,找死是吧!”
“萧然,你这话什么意思?”问话的是南宫平渊。
季萧然这才止了笑,“什么意思?南宫叔叔……当年南宫家、柳家、季家联而逼之,杀我爱人,逼我娶亲的时候利索强硬……那么今日面对我的报复,你们最好连眼睛都不要眨一下!”
南宫平渊陡然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眼珠带着一丝愈发明朗的惧意,他不自觉后退去,“萧然……你,今日你是要?”
“对啊,南宫叔叔,当年就因为你的一句不世出的天才,导致我后来诸般困索,今日你就第一个死吧!”
话毕,但觉整片大地都在晃动,周遭剑光大盛,再见季萧然时,他立在清晦阵的紫芒中,双眼斥这青光,整个山顶都成了他的阵中物。
便有人执剑相向,“青州小儿,受死吧你!”
“季萧然你坏我梁州大计,今日终于能杀了你了!”
“……”所有人都在叫嚣喊战,不管有没有与季萧然结仇的,此刻都对他举了剑。
只有南宫家的人和徐州柳家的人忧心忡忡。
沈昭哂笑,“真是好熟悉的场面,看来就算是我们后世人眼中象征至高光辉的神族,原也是这般肮脏可笑。”
苏砚却覆了她的手,“阿昭,是非由心起,是人是神总都处在洪流中,无需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