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只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茂德帝姬如此善待身边的宫人,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帝姬有如此贤德之名。
正想着,只听“咕噜”一声,但见王禹的脸色霎时变得通红,不知怎么,今早竟然睡过了头,没能吃到早膳。
假装没有看到赵福金和菠萝投来的目光,转过身子,背对着二人。
“哎呀,吃饱了,得去锻炼身体了。”赵福金施施然起身,伸展着腰身,“菠萝,你不用管我,自己找地儿吃你的饭去,那个,王禹,桌上剩下的膳食归你了,一点儿都不许剩,还有那些干果类的,一会儿你兜了去给秦毅分一些。”声未歇,人已远。
“噗嗤。”菠萝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王禹,不由乐出声,“王押班,奴婢冒昧,先下去用饭了,一会儿奴婢直接去伺候帝姬,还劳烦押班将空的盘盏送去膳房。”
菠萝故意将“空”字咬的有些重。
“呃,好,”王禹不知所措的不知将手放在何处,讷讷出声。
几人不知的是,在他们看不到的隐蔽处,有人却对刚才的事情好一顿争论。
“这王禹命可真好啊!竟得了个这么好的差事,这待遇,你我等人谁碰到过?”
“你羡慕他?堂堂殿前司禁军,竟做内侍的活儿了,没得失了身份?”
“怎么就有失身份了?禁军本就有保卫宫内之责,全然听从官家的旨意行事,官家让王禹二人守卫凝和殿,帝姬善待他们,难道不是有福气?”
“对对,哪像咱们,白天黑夜的在这儿守着,有谁心疼过咱们?”
“放肆,我们依命行事,难道还有资格挑肥拣瘦不成?若再有怨言,我这就上禀官家,撤了尔等的职位,去和那王禹交换去!”
“啊?别,别呀,头儿,咱们就这么一说,怎么就生气了呢?……”
见头领动了真怒,其他人再也不敢反驳,又好生安抚一番,许下事后在东京城最豪华的酒楼摆下一桌的承诺,才算了结。
赵福金自是不知在暗处所生之事,她知道有人时刻监视自己,所以才会大张旗鼓的练习这八段锦。
与此同时,秦毅正好将赵福金的要求报与宋徽宗,然后就恭敬的侍立一旁。
“好看伶俐的宫人?”宋徽宗低低的沉吟,没想到赵福金竟又提了这等要求。
本来原先为了对她的情况保密,她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一个小宫女,这又要添人,岂不是原来的人都白杀了。
“她还说了什么?”宋徽宗冷声问道。
听得徽宗的语气,秦毅的头立即更低了一些,态度更加恭谨,“回官家,茂德帝姬让卑职先过下眼,觉得合适再带回凝和殿。”
秦毅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菠萝告诉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哦?没想到茂德这么看重你呢?”宋徽宗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吓得秦毅赶紧跪倒在地。
“卑职不敢,卑职是官家的臣子,自是事事听从官家吩咐做事。实是茂德帝姬让那位叫菠萝的宫女亲自给卑职传话,卑职这才来回禀官家。”
“看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吓成这样?这一点,你可比你长姐秦充容差远了。你的衷心,我又怎会怀疑,否则这差事也轮不到你的头上。”宋徽宗不咸不淡的说着话,随意的抬手,示意秦毅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