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小内侍快要哭了，刚进殿，自己曾经威武雄壮的名字被换了不说，还换了个这么不伦不类的，现在，殿内的管事姑姑还拿自己的性别说事。

“咳，行了，菠萝，别生气了，头回生二回熟嘛，先问问那啥有什么事儿？”赵福金一眼瞥见小内侍眼角含泪，委屈的快要哭出来，只当是被菠萝训斥吓着了，忙体贴的安慰。

在自己看来，这些人都跟小孩子差不太多。

“帝姬您就是好心，回头个个都像他怎么办 ？没脸的还不是帝姬您？”见赵福金替小内侍说话，菠萝还有些不满，不过看到小内侍的委屈巴巴的模样，想到自己刚入宫时的场景，终究还是心软，“算了，下不为例，木瓜，说吧，有什么事？”

“小的，不是，回姑姑，刚在殿外，小的收到这个，让给茂德帝姬。”小内侍木瓜终于语无伦次的说完，并将一小节竹筒高高举过头顶。

“哦？拿来看看。”赵福金收起调笑，正襟危坐起来，同时示意菠萝。

菠萝疾步上前，从木瓜手中接过，郑重的交到赵福金手中。

……

“呵呵，杨戬，好巧妙的心思呐！”稍顷，赵福金忽冷笑着说道。

木瓜顿时一个激灵，杨戬身为入内内侍省都都知，他的名头在宫中内侍耳中，当真是如雷贯耳，有时，杨戬的名号反而比后宫一些贵人们的名号好用，更有不得宠的贵人们争相巴结杨戬，也是有的。

但是，现下这位茂德帝姬竟直接提起杨戬名讳，还隐隐有嘲讽之意，这让刚入宫不久的木瓜很是震撼，自己伺候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位贵人！

赵福金还在对杨戬冷嘲热讽，没想到小内侍木瓜的心思早已经九曲十八弯。

“回帝姬，”木瓜忽然跪倒在地，“这竹筒是秦押班交给小底的，说是一位看着甚是精明的小黄门塞给他的，让务必交到帝姬您手中，小底恰巧路过，秦押班就嘱托给了小的，不得耽误。”

木瓜胆子忽然变得大了起来，思路清晰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赵福金奇异的看了眼木瓜，没想到心思也是个灵巧的，只是这名字，还能换换吗？

“菠萝，这个木，咳，原本是做什么的？”没办法，实在是说不出，唉！造孽啊！好好的水果都被玩坏了。

“啊？他，他是殿内的洒扫，还帮着做一些杂事。不过您看，要不要给他换个更加合适的位置？”虽然不太明白赵福金的意思，但是有一点菠萝看的明白，一是茂德帝姬不待见杨都知，二是木瓜开始得帝姬的重视。

看看，这宫里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儿啊！赵福金不由的感叹。

“嗯，这件事你看着办吧。”赵福金赞赏的看了眼菠萝，然后示意二人退下。

……

这杨戬真是好本事，竟然在蔡府安插了眼线，刚才的竹筒传递的就是蔡京府上的消息，事无巨细啊。

不过，更有可能是徽宗让他安插的人，却被他自己拿来给自己送人情，这招借花献佛，使得是相当不要脸。

一面衷心侍奉宋徽宗，一面示好自己，赵福金相信杨戬和蔡京肯定也有首尾。

靠这种小情小义就想让自己放过他？赵福金眼中攸的闪过狠厉！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黎民，大宋的这帮蛀虫，自己一个也不会放过！

……

“卑职参见帝姬！”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秦毅和王禹正商量着谁先去用晚饭，忽然听到身后殿门闷响，转身就看到茂德帝姬笑眼盈盈的站在门内，二人连忙低头，不敢窥视，慌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