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冤枉呐!”
杨戬深知,自己和茂德帝姬的对话,官家定已知晓,若官家真就信了帝姬的话,自己就是抄家灭祖的罪过。
他也知向赵福金求情没用,倒不如向徽宗求救。
只是,任凭杨戬哀嚎,身后的殿门却纹丝未动,杨戬更加惊惧,嚎的更加悲鸣。
“陛下啊!小的衷心伺候陛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啊,陛下即使厌了小的,也让小的好好的与您道别啊!”
“哼!杨戬,你还有脸求情呢?”见杨戬哭的涕泪横流,赵福金厌恶的撇嘴,声音愈加威厉,“杨戬,你说你对陛下衷心,那你讨好我,送我裘衣又是何意?”
“这,这,这是陛下让小的送的。”没想到赵福金竟然直接将自己巴结于她宣之于口,杨戬当然抵死不认。只能说是奉了徽宗旨意,打算过了这关后,再向徽宗解释。
“既然是你奉旨送衣,为何不事先说明?你刚才的做派,不论任何人,都会误会。你乃宫中老臣,茂德不信你连此等规矩都不懂。懂而不做,此乃故意为之,你的用意可想而知;不懂而不做,证明你杨戬的能力实在配不上陛下给你的职位,有尸位素餐之嫌,你终愧对陛下。”
“小的,小的,”杨戬百口莫辩,哆嗦着嘴,发不出其他声音。
“放肆,凭你,也敢打断我的话!”赵福金一声冷嗤,在场众人具是一抖,“于公,你有二心,对陛下不忠;于私,你能力稀缺,德性有亏。于公于私,你杨戬都一无是处。兼之你方才的僭越之言,你杨戬就是死一万次,都死不足惜。”
“陛下啊!您救救小的啊!”闻得此言,杨戬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以头抢地,咣咣的在殿外边磕头边求救起来。
不一会儿,身前的石阶就被鲜血浸染,杨戬更是眼泪、鼻涕、鲜血糊了一脸,不忍直视。
“轰”,沉重的殿门终于开启,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陛下,小的冤啊!小的不知为何惹了茂德帝姬,但为让帝姬消气,小的愿意受罚。但在此之前,还请陛下听小的一言啊!”
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杨戬就攀爬了过去,趴在地上,诉说自己的万分委屈。
“嘻嘻,杨戬,我说你无能,都是抬举你了,没曾想你还眼拙呢。”却是赵福金嘲讽的声音响起。
杨戬惊愕间抬头,看到的是徽宗贴身女官向如初那张冷凝而俏丽的脸,只是此时这张俏脸上满是尴尬之色,额,还有嫌恶。
一个男人,哭成这样!
这女子自徽宗在潜邸之时,就伺候左右,如今即使过了出宫的年纪,也依旧在徽宗身边,凡是徽宗亲近之人,对她都顾忌几分。
“向,姑姑,陛下,”
“陛下口谕,”向女官却不看他,含笑看着赵福金,“刚才外间所说,陛下具已知晓,然陛下言茂德帝姬所言,尚待查证。此,免去杨戬入内内侍省都都知之责,着副职暂代之。杨戬其人面壁思过,无旨不得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