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刚才没说次数吗?”赵福金还在初次看人受刑的震撼中。
上次借机除去李绿儿,也不是直接面对,现下这现场直播,由不得让他这位异世的灵魂惊颤。
只是这话说完,在场之人具是一抖,连郓王赵楷也频频看向她,这是打算继续下去,还是其他?
这些侍从,尤其是郓王府的侍从们,此时终于明白,为何自家王爷对这位茂德帝姬如此相让了,竟还隐隐有惧怕之意。
这简直是,地狱里的魔鬼也不遑多让!
这些历来被人高看一眼,欺压他人已成为习惯,又从没有上过战场的郓王府府兵,现在终于真正的怕了。
赵福金自然不知这些人心中所想,她现在正极力思索着该如何巧妙的结束这种刑罚,太血腥了,她可是来自文明世界,当真是接受不了。
“好了,停吧!康不为,你也是,我不知道,你这打人的老手,怎么也不提醒我?看你把人打的,都说不了话了吧?”
赵福金总算想到了巧妙之法,巧妙的开口。
呃?怎么还成我的错了?康不为欲哭无泪。
假装没有看到郓王府侍卫的怒目而视,这些人显然是听信了茂德帝姬的话。
只是康不为手腕一翻,那竹板竟又消失不见。
侍卫们这才又变了脸色,这人,来路不明,以后也招惹不得。众人纷纷转向钱台多,七手八脚的将他架起。
期间,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到钱台多伤口,使其不住的倒吸凉气,实在太疼了。
也不知这康不为用了何种秘法,在外人看来,受伤处可能顶多有些红肿,可钱台多知道,这只是表象。
受刑期间,这种锥心之痛,时刻让他想就此昏迷过去而不得,不得不清晰感受着这种疼痛。
“呜呜……”在众人的搀扶下,钱台多对着赵福金再拜,再不敢有丝毫怨言。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赵福金微微颔首,冷声问道。
“呜呜……”钱台多摇头。
“你即为府兵,自也是我大宋之军,军士,讲究的是令行禁止,我讲一言,你有八句在这等我,令不行,禁不止,此等军士,要你何用?”说着,赵福金扫视一圈,众人无有和她敢对视之人,都惭愧的低头。
“念尔初犯,又有他人替你求情,暂饶你一回,留观府中。”说罢,声音又是一凛,“尔等同样,当以此为戒。”
“卑职遵令。”众侍卫跪拜。
……
“贵客,小老儿已将茶叶仔细包好,敢问放在何处?”静观整桩事件的老者眼见贵客怒气平息,这才敢哆嗦着上前。
“给他吧,”赵福金一指秦毅,“敢问老丈,多少银钱?”
“哎哎,不碍的,不碍的,全当小老儿送与贵客的。”眼见有一人因茶钱被打的没个人样,老者哪还敢要钱。
只是,这个月,全家要勒紧肚皮过日子了。
“老丈莫怕,此事与尔等无关,茶钱自是要付。”见老者推辞,赵福金深知他是被方才的事情吓着了。
“就是,老丈,我家衙内都说给了,你安心收着就是,给,不用找了。”有人丢给老丈一块碎银。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老者连连拒绝,这碎银少说也有一两,都能换两贯钱了,这十包茶叶,一贯钱也使不了啊,老者如何敢受?
“给你,你就拿着,墨迹什么?”其人习惯性就要教训一番,忽然瞥见赵福金面色不悦,立即改口,和颜悦色的说道:“老丈,多余的钱,就等俺们回来,再来你这茶铺,你再免费不迟。”
“对对,老丈快快收下吧。”众人纷纷附和。
赵福金不觉想笑,这帮货当真是棍棒之下才能出的‘孝子’啊!她抬眼看了下秦毅,示意他带老者去一旁,同时,随手将一件物件塞进他手心。
秦毅一摸,却是半块玉佩,稍加思索,就明白了赵福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