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赵福金厉呵。
“怎么?现在想清楚了,已经晚了。”张都头阴阴一笑,“进了大牢,就先拿你是问,某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牙尖嘴利。”
“都头大人大量,反让这些宵小忘了自己的身份。完了咱定要问出个一二,也让都头消消气。”
随着话落,周围的厢兵将包围圈缩得更小了一些。
“哼,本郎君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赵福金忽然笑了,那笑语晏晏的模样让张都头盯着她的眼神不住闪烁:这若是女子,该有多好!
“张都头可是厢军?”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当然,咋了?”张都头不明所以。
“那本衙内告你张都头徇私枉法、偭规越矩、尸位素餐、偏听偏信,则是千真万确。你敢到潼川府大堂,与我对峙吗?”
“一派胡言!我有何不敢?”张都头怒道,忽然心里又升起防备,“你告本都头什么?”
“哼,真没想到这潼川府厢军竟然让一个耳背之人做都头!这若是战时,底下这一百来名军士还不得被你拖累?”赵福金讥讽道。
“胡扯,你说谁耳背?老子何曾耳背过?各位兄弟,你们可曾发现本都头耳背。”张都头看着周围的厢军,问道。
“自是没有,都头的听觉可比我等好太多了……”
众军士纷纷回应。
“哼,你可听清了?本都头坐上这个位置,名正言顺。”
“嗯,看来果真非那耳背之人,”赵福金肯定的点头,刹那,话音一转,“既不耳背,却又听不明白我话的意思,那八成是蠢笨了。”
“咳咳……”
人群中,再次有人受不住,被赵福金的话呛的浑身乱颤,憋笑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小郎君嘴皮子真利索,胆子也真大,竟敢如此戏耍官人。
“你在耍我?”张都头眼中几欲喷火,恨不能立刻将赵福金撕得粉碎。
“没有,我说的很认真。”赵福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真诚,“我真的觉得你有些蠢笨,要不怎么不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尸位素餐呢。”
张都头死死地盯着赵福金,额上青筋直跳,但手上并无其他动作。
只因他忽然意识到,这少年的胆子貌似大的有些不同寻常,寻常百姓有几个胆子敢和官府作对?而且少年貌似是故意激怒自己。
有了这个念头,张都头顷刻又换上笑脸,“小郎君说有真凭实证告本都头尸位素餐,不知有何凭证?”
不得不说,这变脸速度连赵福金都钦佩至极,这人怕不是变色龙投胎吧?
狡黠如她,又怎会轻易被对方诓住。
“有,”赵福金坚定昂起头,攸的眉梢轻挑,“但是,就不告诉你!”
“你!”张都头不由气结。
现在他的内心竟隐隐生出一股挫败感,这少年当真是滑不溜秋,软硬不吃,胡搅蛮缠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