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情形,帝姬貌似是和郓王站在一处的,和帝姬亲近,也不算背主吧?
那颗火热跳动的心,又不停的引诱着他朝赵福金的方向频频观望。
钱台多不由迟疑不定起来。
张都头二人见场面越来越混乱,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有心就此离开,但聚拢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一丝供自己逃离的缝隙也无。
而且,仗着混乱,不断有人朝自己二人身上吐口水,渐渐的竟连圈中的军士也被殃及。
很快,众人身上挂满了……
已经有几名军士再也忍受不住,蹲在地上哇哇的狂吐起来。
张都头早已惊怒交加,直想挥起武器,砍光面前之人。
但又有最后一丝理智尚存,激起民变的责任,他一个小小的都头担当不起。
眼角余光扫过始作俑者,那位舌灿莲花的少年郎,此刻被几人护在身后,正笑的肆无忌惮。
若是可以,张都头想当场活撕了此人。
他何时受过如此欺辱。
待他再向赵福金看去,却见此人已经站在了马背上:嗯?他又打算出啥幺蛾子?
张都头心脏突突直跳,身子紧绷,与余班头警惕的对望一眼,满眼的害怕一览无余。
“老乡们,静一下。”赵福金大喊。
奇异的,刚才还鼎沸的人群果真逐渐安静下来,有几个还要吵闹的汉子,彼此对望,见势也安静下来。
赵福金看看秦毅,见他点头,复又笑着看向人群。
“老乡们,我们在此围住张都头,却也不是办法,只会让其为难,他只是厢军,仅有筑城、修路建桥、运粮垦荒的责任,这开关城门,施粥放粮等与之无关啊!这是潼川府官府的事儿。”
张都头内心稍安,还好没再火上浇油。
不过,这少年好像在替自己说话?他,这么好心?
“小郎君心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只是,若与他们无关,这些人为何又要出现在此处?听方才小郎君的话,这些人莫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当地官府的事,这些地方驻军也管得?”
哎呦,看来果真人不可貌相,这百姓之中,也多有见识渊博之人,这老丈的话,正和赵福金的心意。
只是,张都头听到这番对话,却汗毛炸立,他现在终于明白少年为何说他偭规越矩了。
自己,一名厢军,却和官差为伍,行那逾规拿人的差事。
上,没有上官指令;下,没有证据,仅凭差役一家之言。而现在,又有这么多百姓作证,
张都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