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英听懂了段时捷的意思,就是把军官和士兵区别对待。
军官这边可以是一个看一个,顶多也就占用两百多人;士兵就好说了,本来就没主意,随波逐流的一帮人。打散编进部队,一个老兵看三五个,也能防住他们生事作乱。
其实,窦英还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尽杀军官,只留士兵,比段时捷的办法更安全有效。
但是,象段时捷所说,那些人只不过是被杨国明所欺骗、蒙蔽,也确实有值得宽恕的情由。如果强下杀手,不仅显得过于心狠手辣,段时捷等人也难免在心理上蒙上阴影。
窦英沉吟半晌,眼睛眯了眯,沉声道:“段游击,你且去指挥部队,我随后便来。待——杨部到来,便合围震慑,以实情相告,争取不动刀兵。我将亲审杨国明和杜涛,凡口供中知道真情的亲信,一个也不能留。”
没等段时捷张口,窦英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疾风识劲草,板荡识忠臣。值此危难之时,心怀叵测者不只杨国明和杜涛等人,不杀一儆百,如何收服人心?”
段时捷暗自叹了口气,躬身领命,“将军所言极是,末将遵令。”
看着段时捷的背影远去,窦英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段时捷行军打仗都不错,认真谨慎,一丝不苟。但过于死板这一点,却令窦英不是很喜欢。
窦英收回目光,让亲兵把杨国明和杜涛带过来。
挨了窦英的断子绝孙脚,杨国明没死也算小强了。可这不过是多受折磨,倒不如一命呜呼更痛快。
窦英是恨透了这个卑鄙的家伙,命令手下使劲打。等杨国明和杜涛象死狗般被拖过来时,已经满身血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两个家伙刚苏醒过来时,还硬着头皮叫屈抗议。尽管不明白窦英为什么突下狠手,可想着阴谋不败露,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等一顿狠打,又见到其他俘虏的口供,杨国明便彻底崩溃,只知道哀嚎饶命了。
杜涛更是软骨头,只是被石头砸碎了一根手指,便什么都招了。窦英还怕他说得太痛快,其中有假,又要砸他第二根手指时,这家伙竟然吓尿。
“饶命,饶命啊!”杨国明象条狗似的,发出哀叫,还想向窦英爬过来,却被一个亲兵一脚踢翻。
窦英鄙夷地看着杨国明,想起这家伙的阴狠毒辣,想起包括他在内,死在这家伙阴谋之下的袍泽。无论如何,他是不会饶过这家伙的。
杜涛的脸上又是血,又是鼻涕眼泪,爬起身,冲着窦英咣咣磕头。只是手指碎了一根,肩骨也断了,姿势甚是古怪。
竟然被这阴险小人坑死,窦英脸上的肉跳了跳,惭愧之余更加恼怒。跳起身来,他冲上两步,对着杨国明便是一顿猛踢乱踹。
杨国明初时还发出惨叫,还连连哀求,可声音越来越低,鼻口蹿血,软瘫在地,象是死了一般。
窦英余怒未息又踢了一脚,才转身又恶狠狠地奔向杜涛。其实,看起来他打得狠,却还是有分寸,没让要害地方招呼,让杨国明疼而不死,以后还有用处。
杜涛却已经吓得趴在地上,瘫成了一团烂泥,嘴里发出含糊颤抖的声音。
窦英厌恶已极,甚至怕脏了自己的脚。他叫过亲兵,让他们继续审讯,一定要把知情而又昧着良心参与行动的王八蛋们都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