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机会就在眼前,他陈天目焉能够因小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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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一条长街上,硝烟弥漫。
人在背的时候,不管是走到哪里,都是背的。
云天河,能做广州站站长,也不是个愚笨之人。
自然,就算是要撤退,也得偷偷摸摸的撤。
但,谁知道,一不小心,这五六十号人,就被巡逻的日本宪兵发现了不说,而且,这五六十号人,还被被枪响惊动而来的日伪特务给围追了大半个沪西。
青浦本就是沪市西部边陲,而,自沪西而来,这特派行动队的人也是住在沪西的西部,但是,这一遭,却是让仅千余人的日伪特务给赶到了沪西的东南边。
别说,这陈天目的面子也够大的。
虽说,从76号调来的二队人,加上所辖的伪警察,也不过百六七十号人,但是,从日本宪兵队调来的日本宪兵,却足足有一个中队,近二三百人。
“长官,这日本人真是狗皮膏药啊!”
“是啊,若是引来了驻军,这就糟糕了!”
。。。。。。
与其被动挨打,等着人家包围,还不如主动出击,跑出包围圈。
这一道理,他云天河也不是不知道。
但谁知道,逃跑的时候,点背不说,还出了大篓子。
“日本人倒也不傻,他们知道,只要把咱们缠住,咱们就成了这瓮中之鳖,再也跑不出去这沪西,只能够成为他们的案板上的刀俎。”
和宪兵队天天打交道,对这帮小鬼子的心思,黎生虽然不能说是像是肚中的蛔虫一般,但是,猜到个十之五六,还是没问题的。
“是啊!这日本,也狡猾得很。”
话音还没落下,外面三八大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碰上这小鬼子,一时间,他毒蜂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撤了!”
撤退?
听到毒蜂的话语,顿时,五六十人齐刷刷的安静了下来。
仿佛,刚才喊着抱怨话语的并不是他们一般。
暗自咽了咽口水,他黎生也知道,刚才众人有些不妥当了。
的确,战斗当前,众人嘴巴嘈杂,七嘴八舌。
一方面,是为了宣泄自己内心的情感,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还是决定生死的关头。
但,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一种压迫:
压迫着云天河必须为大家做个决定。
仿佛间,黎生也听见了一道道长长的呼声。
那,或许是将士们内心的庆幸叹息。
“那,往哪里撤呢?”
既然,撤退的方略定了下来了,那么,往哪撤,这就成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这,上海,可不是荒野,随便一钻,小日本就找不到自己。也不是青浦,众人只要躲进芦苇荡,进入沼泽地,那,日伪特务就跟瞎了眼一般。
而是,小鬼子的地盘。
况且,别看,黎生也在沪市生活过不小的一段时间,但是,若是让他毫无痕迹的讲五六十号人安排进入沪市的话,他黎生也没这本事。
总之来说,不管是撤,还是躲,都是个麻烦事情。
“往东撤,去上海市区,去租界!”
云天河,也不顾大家的惊讶目光,说出了个令人惊愕的撤退方向。
青浦在西,但,这毒蜂偏要往东撤!
东边,那可是日本人的宪兵队司令部,也是日本人最多的地方。
难不成,这毒蜂,要众人去送死?
“日本人和你们想的也一样,我估计,现在,日本人,早就已经调集沪市周边的驻军,将咱们前往青浦的道路全部封锁了!”
一句话,便让黎生冷静下来了。
的确,青浦的游击武装,一茬一茬的。
就算是之前,小鬼子的军队将红党的青浦游击队给扫了一遍,但,现在,没过一年,新的游击队不就有重新建立起来了不说,还,屡次突袭日本人在青浦,太仓,昆山等地的据点嘞!
换句话说,黎生他们跑出青浦,日本人说不定还笑开花了呢。
“若是,咱们现在回去,说不定,那就是一头撞在阎罗殿上,自寻死路。依我看,还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日本人或许也想不到咱们会向东呢。”
锤了锤拳头,云天河倒是异常坚定。
解释的如此明白,云天河也是将目光聚集在了黎生身上。
外来的官,就是这点不好,需要靠着本地的人来帮衬。
若是毒蜂一开始能够带着弟兄们立些功劳的话,说不定,现在他毒蜂靠着这特派员的身份,还能够带走个十来人,但是,点背了,没有黎生的允许,他毒蜂能不能出这门,还是个问题呢?
打赢了,他毒蜂,就是大家的座上宾。
但,没打赢,谁管他是重庆的,还是南京的啊!
“如何做?”
黎生也没回话,只是反问了一句。
这关键时刻,黎生倒也不管重庆的军令了。
这,可是,事关他们五六十号弟兄身家性命的大事情啊。
稍有不慎,这五六十号人,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呵呵,弟兄们,信任我,我自然不会让弟兄们失望。
不知道,黎营长,有没有听过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黎生瞪大着眼睛,虽没说话,眼神却表示道。
“此次来,重庆那边,还给了咱一个联系方式。”
顿了顿,盯着众人,毒蜂表情凝重。
“若不是现在是生死危机的关头,我也不会说。
这方式,能够直接联系到军统上海区的霍队长!”
军统上海区,这名字,如雷贯耳。
至于,霍恩,更是军统上海区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而此时此刻,霍家武馆内。
“哈欠!”
没来由的,看着学员们学习的馆长,霍恩,却打了个喷嚏。
“霍师傅,没事情吧?”
“没事,估计是有人惦记我吧!”
话刚说完,一人,便匆匆而入,脸色苍苍。
不好!
出大事了。
看到小六,霍恩内心一凛,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