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听话地推开门出去了,又拉上了门,大概是守在了门口。
芍药不屑地朝门口哼一声,“蠢货。”
她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件贴身的薄软汗衫,皱皱巴巴团成一团。
芍药捏着鼻子,嫌弃地捏着汗衫的一只角提起来,汗衫悬空展开,像是男人穿的款式。
她四处打量了一圈,似乎实在寻找合适的藏这件汗衫的地方。
终于,她找到了。
她的视线落在了木槿缺了一个脚的衣柜上。
芍药不怀好意地勾唇一笑,打开衣柜门,提着这件汗衫塞进了柜子里。
怕被木槿发现,破坏了她的计划,她还使劲往里塞,塞到最里面很难察觉的角落里才放心。
窗外的纪玄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视线落在芍药那张敷着厚厚的粉的脸上。
这贱婢,好大的狗胆!
这样下作的手段竟然都使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而芍药对窗外的一切毫无察觉,她万万不会想到,今日这里除了她和门外的小丫鬟,竟然还有别人!
她根本不会知道,她洋洋自得,自以为周密到万无一失的计划,全然暴露在了别人的眼前。
“上次让你侥幸逃过一劫,没能毁了你这张狐媚子脸,这次你休想再逃过!”
“这次,那位要毁的,可不是你这张脸,而是你这个人了!”芍药握紧了手心,一脸怨毒,“木槿,这次,我一定要让你这个贱人去死!”
站在窗外目睹一切的纪玄,捕捉到了芍药这一串自言自语里的关键词。
他很快就联想到,差点儿害得那个女人毁容的那场斗鸡比赛。
纪玄很快就发现其中奇怪之处。
那么多人围了一圈,那只发了狂的斗鸡却偏偏绕开众人,去攻击在人群外摆茶点的她。
而且,以那个女人在府里的地位,送公子们茶点这样体面又轻松的活儿,怎么轮得上她呢?
纪玄眯了眯眼睛。
看来,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下作手段,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且斗鸡那件事情不是那个丫鬟一个人能做到的。
那只发了狂的斗鸡是章家公子章步的。
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没有能力让章家最得宠的公子配合她,联手做这么一场局,专门针对另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丫鬟。
纪玄忽然想到刚刚那个丫鬟口中的“那位”,“那位”是谁?
难道又是他母亲?
不、不对,他母亲巴不得木槿得到他的宠爱,在他后院做她的眼线,怎么会这么轻易毁了木槿的脸。
突然,纪玄脑子里闪过什么。
是她——
是楚涵诺。
章步的爹是楚涵诺父亲的下属,楚涵诺作为楚大人最疼爱的女儿,想要章步帮这么一个小忙,毁了一个小丫鬟的脸,再简单不过了。
纪玄深吸一口气。
.
芍药放完东西已经离开了,纪玄又从窗户上翻了进去。
他盯着那个柜子思索了两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
然后,他又若无其事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