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茶杯的贵重,即便是木槿和芍药这样不识货的人也能认得出来。
芍药眼珠轱辘轱辘一转,脑子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她娇滴滴地笑着,“五公子绝不可能赏你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你这是哪来的呢?”
她夸张且大声地说:“难不成……是你偷的?”
气氛正紧张时,芍药偏偏要坏心眼地趁机拱火。
她一句话,就把屋子里的气氛推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
木槿真是欲哭无泪,她以为五公子是从自己屋子里拿的。
不料,他竟是从库房里取了一套新的,还是记录在册的东西,这下正好让人捉个正着。
算了,即便五公子是从屋子里拿的,估计还是会被陈管家认出来,到时候还是解释不清,又能比现在的情况好到哪里去呢?
木槿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解决如今这个场面的方法。
她心底里有些凄凉。
她今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恐怕难逃一劫了。
陈管家又问了一遍,“你这套茶具从何而来?”
面前的小丫鬟一脸乖巧,看起来就是一个性子朴实的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的出偷库房东西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
陈福转念一想,她连爬五公子床这样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怪不得五公子不待见她,果然是个心思多手段多,不安分的主儿。
陈福的布满皱纹的脸又黑了一点。
木槿张口想编个什么理由,又发现自己根本编不出一个可行的理由。
她于是只得闭上了嘴。
陈管家冷面无情地说:“既然解释不出原因,那便带走吧。”
芍药站在旁边幸灾乐祸,笑得脸都快烂了就差笑出声了。
陈管家端着这套贵重的茶具,押着木槿,带人离开了。
芍药站在原地,趾高气昂地盯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
她的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笑,恶狠狠地骂道:“贱人,让你跟我斗!”
既然这件事情办成了,虽然没有完全按照那位的要求,但是好歹是让木槿遭了殃,那位应该会满意的。
芍药一想到即将到手的赏银,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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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以后,纪玄才从屋顶上跳下来。
刚拿过来的茶具他就用了两次就被收走了,还搭进去一个丫鬟。
他心底里有些烦躁,都怪陈福这多事的老东西。
他把那件野男人的汗衫早已经丢的远远的了,心底里还是十分嫌弃,用冷水和皂豆把手搓洗了好几遍,洗的都发红了,才重新躺回床上。
夜里,
少了一个人,屋子里静悄悄的,格外安静一些,好像连温度都低了一些。
明明往日里他都是一个人待着,本以为没有了那个碍眼的女人在旁边杵着,他会更舒坦更松快的。
没想到,他竟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像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似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以陈福谨慎的性子,应该暂时不会发落处罚那个女人。可是,万一呢?
毕竟这套茶具是库房里最贵最值钱的一套。
丹枫院有很多折磨下人的手段,这些纪玄最清楚不过,况且,陈福管事多年,对待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一向十分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