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那是什么地方?”
李柏旁边的几个,小声讨论了一小会儿,明显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也问了一句,也没人回答。
他就转头看向旁边的宋锦,似乎刚才那一句话在问宋锦。
而面对李柏的提问,宋锦面不改色,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来自水泽的少年,眼睛闪烁了几下,心中好像有了什么定数。不过少年他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面对众人,只是在像个傻子似的笑。宋锦便清了清嗓子,在众人面前缓缓开口。
“水泽是晋州最西边境的灵湖。它严格来说,并不属于晋州的地段。多年前,传闻那里只是一处风景略显优美,灵气十足的普通湖泊而已。三百年前,各门派的一场纷争结束之后,青御的一位师叔不知为何,告别师祖,远离门派,独自一人前往此地,这一待,就是三百年。”
“原来不属于晋州?”李柏靠近了宋锦一步,又问:“那以前归谁?”
宋锦对李柏没有什么好态度,看着李柏贴过来,他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两步,开口:“水泽是南疆,晋州还有上荛交接的一片密林中心地带的灵湖。”
李柏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那位师叔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三百年?为什么要去?他难道一次都没出来过?还有各门派纷争,什么纷争?争什么?”
一串问题问得宋锦握紧手中长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李柏说:“你能不能闭嘴?”
李柏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了什么,就一个人跑到一边去了。见一直在身旁烦的李柏走远,宋锦重新将视线放在眼前这个叫木缡的少年身上。
“据我所知,水泽的那位师叔从不曾出过该地。包括凡路过者,都会告诫禁止踏入。如若有人贸然进入,他也会把进入者强制打出去。直到前段时间,掌门才重新将那位师叔哄说回来了一次,但那一次过后他也就回去了。你呢?是什么时候拜他为师的?”
面对宋锦的问题,木缡没有半点异样。自顾自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事,眼里含泪花,很是委屈的回答:
“我是前段时间,也没有多久的。我从小体弱多病,经常得上城里抓药,可村子里都是贫苦人家,哪经得起这么消费?再加上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健全的弟弟,他们便一商量,将我扔到林子里,自生自灭。若非遇到师父,若非愿意收留我于水泽,我恐怕……恐怕那时候就得入了山林里那些豺狼虎豹的口了。”
怜悯之心,人皆有之。几人听到木缡这样的诉苦,纷纷表示不满:
“太过分了吧!好歹也是条人命啊!”
“唉……世道人心啊。”
“亲生孩子都这样对待,真的是没有心啊。”
一群人中,宋锦听到这些话明显脸色有些不好,但他没有插嘴。然后看着木缡抬起手擦拭眼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滴眼泪,为了戏足,鼻子还抽了两下,然后又继续开口:
“水泽离青御近,我知道师父原先是青御门派的人,又听说这里正在为刚回来的叶漓师伯二人办宴会。我一直待在水泽,一直一个人,很孤独,所以就想来看看,想认识一下各位师哥们。我刚才躲在离宴席不远的一个草丛里,我看各位师兄脸色似乎都不是很好,就想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都挺好的,直到听到最后的那一句话,众人脸色瞬间沉下来。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
木缡见状,连忙摆手说:“如果是不该问的事情,可以当我没说的。”
李柏走上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对木缡更加疑惑不解:“你不知道?你难道不用去?”
“师父倒是确定让我一个月会随你们去一个地方,不过去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木缡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他们都不假思索的信了他的话。
李柏有心告诉他,却心有余悸。侧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身后一直沉默的宋锦,转回头说:“还是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