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鞋擦铮亮,单身狗没对象。
面对男人的暴怒,木缡习以为常,心里该吐槽还是吐槽。
他这次贸然返回,应该是背着严枫安回来的。不过木缡不敢赌,这人会不会下一秒就心情大好,高兴之余就随手灭了这个世界。
几分钟之后,大概男人也累了,清楚自己这样的威慑,对眼前人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也没再继续。
他把木缡放下,木缡无事的整理整理了自己因他暴力拉拽凌乱的衣襟,完事之后木缡与他继续谈何晓平的事。
“说说,这位大哥,为何不能消磨他的记忆?”
木缡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根细木棍,戳了戳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男人来气快,消气也快,懒散无聊的依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双手环胸,说:“消了记忆做什么?就因为,他发现了你修补这地底,然后猜你神的身份?”
说罢,男人挑眉,不可置信的看向木缡上下打量。刚刚就说了几个字,然后这会儿看完之后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吵得木缡脑仁疼,翻了白眼。握紧手里的木棍,往上扬了扬,恨不能直接捅到眼前人的喉咙里去。
“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快活了之后,弯着眉眼拿手擦去眼角泪水,一眨不眨看向木缡:“你是神吗?小缡缡?”
木缡愣了一下,神色不明的看向男人。很明显,他问出这个问题木缡是始料未及的。
其实他应该是的。
对。
应该。
在有了莫名消失的那段过往经历之前。
应该是。
不过他这个小心思不敢对面前人说,毕竟自己的遭遇太过奇怪。当初还没调查清楚,就被严枫安那个疯子莫名其妙逮到了这个世界囚禁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木缡甚至都没搞清楚这人平常默默不做声,跟个闷葫芦似的。平常下班打个招呼都不搭理他,怎么一夜之间就激发了拐人性子?
如今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娘家人”来了,看模样,没有半点要带他走的意思。
不过木缡倒没多气愤,只因他偶然发现严枫安貌似有他那段记忆的一件至关重要的物品。确定归确定,木缡只归于猜想,只是现在还没找到。
因为男人的这一句话,木缡沉默,空气一瞬间的凝固。
良久,为了不露出马脚,木缡转头看向他,间接性的同意了他话里的那暗语:“不是怎么了?你是?”
“我?”
男人嗤笑,诚实且无谓的说:“我不是。”
木缡移回了视线,男人却在继续。
“但我,比你,比他,比你们,比上界任何一个,都要强。”
声音落在周围,铿锵有力。
木缡习惯了这人的自大,他也的确承认眼前人有自大的资本,却还是忍不住扶额,开口带着些许不耐烦:“那这位大哥,请回归正题解释解释,为什么不能删除记忆?再不说我就自己动手了。”
“因为许子晟。”
实属没料到这个回答,木缡看向他,不解,“这俩虽同一门,但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关系,怎么就扯到他了?”
男人目光冲着木缡,嘴角依旧的笑容在此刻却有些发浅,让人看不清意味。
“因为他是个不定数。”
木缡一愣,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沉默许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冷声开口:“你是自己来的,还是……”
“我此行,受师父所嘱。”
八个字,让木缡心尖狠狠一颤。
难道被发现了?
他脸上强装淡定,轻轻哦了一声。
“你也发现了吧,扶苓那个老不正经的玩意儿把人骗到这边来。美其名曰梦中一日游,实则他们那些人在这边一世,已经改变了世界的运转。”
男人慢条斯理的在空中画出一个个小人,又拿指尖模拟刀剑,将那些小人一个个斩杀殆尽。
“他倒轻松自在,游玩有度。而这些人在这边已经闹出不小动静了,其中最严重的,甚至于界者亲自来捉拿的一位。这位可了不得,背后因果如今依旧环绕世间。对吗?”
木缡像是没听懂,装糊涂,说:“我多年在这边,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倒是严枫安时常奇怪,我却归于本身的性格没有过问。你既然来了,不如你说说看。”
“姜莹。”
男人说了一个名字,笑容渐去。手中捏起法诀,从半空中变化出一女孩的面容。
木缡仅看了一眼,心中一惊。
果然是你。
这人可面熟得很,说不认识那是有鬼。
男人继续说:“她的那一次,刚好是我们发现扶苓小动作的时候。结果没想到人带回去了,扶苓也教训了一顿,她胆大妄为造成的因果关系依旧在这世间。而更令我感动的是,扶苓不记往日痛楚,现在还敢放人进来。”
“而许子晟造成的因果关系,就是何晓平,以及他那小师妹,沈雾年的义女,沈浅。”
男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柄翠绿色的剑,递给木缡,“何晓平到时候有用,许子晟留不得。这剑是姜莹当初在这里的一件贴身物品,既然背后因果跟她有关,这剑,你就用的上。”
木缡看向他,歪头说:“怎么?觉得我打不过沈雾年?”
“你还真把我说的话当真了?就算不是神,你自己不想想你什么身份?我是怕那个没脑子的捣乱。”
男子翻了白眼,见木缡迟迟没有接的打算,不耐烦直接扔给了他。“阻不阻止什么的,不重要,到时候你看着来,让许子晟体内的那个魂体回去原来的世界就好。”
“那是,此一遭,怕扶苓又得被骂。”
木缡伸手接住,往上抛着玩,掂量了一下重量,便放进百宝袋里了。
“小丫头可胆大妄为得很。”
男人没好气的开口道:“我不能再待下去,那疯子该发现了,我先走了。”
“嗯。”木缡点头。
男人走后,良久,木缡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一个姿势。
“飒——”
天空原本的光亮似乎弱了些,带着凉意的风从他背后呼得吹过。
被风一吹,木缡像是才缓过神,抬头眯起眼睛往树叶之中的缝隙看去。能看清的位置,原本湛蓝的天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
低下头后,木缡心有余悸般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