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哪还有什么人?
我不死心地对房间进行了翻天覆地地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的不懈寻找下,终于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封被小心包装好的信件
用美工刀轻轻切开,我拿起信件开始小心阅读起来:
亲爱的萧哥哥:早上好!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你,我害怕自己如果再次看到你的脸,我会狠不下心来离开,你能够原谅我的任性吗?
能够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就像你之前跟我讲的那句维多利亚谚语一样,上帝虽然让我患上了矿石病,关上了让我成为普通人这一扇大门,但却为我送来了你,你就是我的窗,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在伊比利亚的感染者生活区里苟延残喘,更不会能够有幸成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黄金级雇佣兵
回望我们相处的这短短一年,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呢,从不断地被绑架,到在野外风餐露宿,紧接着到萨尔贡成为了雇佣兵,领略了伊比利亚的壮阔海疆,萨尔贡的风土人情,更是加入死神佣兵小队,和ace大哥,铁子哥,老鹰哥,西风哥结为生死之交,感觉跟做梦一样的事情,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仍记得,我们在逃亡时,你给我烤的那一串炭烤沙虫腿,说是人间美味可能有点略显夸张,但那确实是我人生中所品尝过的,最好吃的菜肴,尽管我后来有去尝试过别人的,但却都不如你亲手做的那次
仍记得,你为了我能够顺利成为雇佣兵,让我拥有自保能力,为我传道授业解惑,使我得以成功习得源石技艺,后面你为了我的矿石病着想,更是不惜将自己母亲的传承项链交给我,后来我才从你们醉酒后的话语得知,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最后念想
仍记得,那次雇佣兵任务,我因为错误地判断了敌人分布而深入敌营,即将被敌人围杀时,你如神兵天降般,将敌人全部撂倒在地,将我从极度危险的境地中救出,甚至不惜付出左臂右腿双双骨折的代价
雪云一直都将这些铭记于心,雪云也知道,萧哥哥其实一直以来都将我当作妹妹看待,雪云并不奢求能够得到萧哥哥的爱,雪云只是希望能够让萧哥哥可以对雪云倾注一些不同于亲情以外的情感
雪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是,萧哥哥你知道吗?自打你在伊比利亚感染者游行为雪云挡下石头的那一刻,雪云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你了,你是那样的温柔体贴,高大善良,雪云在小时候就因为矿石病而被双亲抛弃,不夸张地说,是萧哥哥让雪云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和向往,也是萧哥哥让雪云能够重新体验到被爱的感受
雪云想要的并不多,只要能够每天都和萧哥哥在一起,那么雪云便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有意义,只是矿石病的恶化比雪云想象中的还要快上几分,雪云也曾一度想过,找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就这么独自一人逝去便足矣,但心中仍有一个心愿放不下
萧哥哥愿意陪雪云将心愿完成,雪云已经很满足了,雪云现在没有遗憾了,可以一个人坦然地离开了,昨天雪云真的很开心,好似如在梦境中遨游,却比在梦里更加开心,梦终有醒来的时候,旅途也终有迎来终点的时候
很抱歉,不能够陪萧哥哥一起走完剩下的道路了,雪云不奢望萧哥哥可以在心里留一个位置给雪云,雪云只希望萧哥哥在回忆过去的时候,可以想起曾经有一个感染者女孩陪他走过伊比利亚和萨尔贡,这样,雪云便满足了
再见了,萧哥哥,不要来寻我,我们很快便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平添悲伤的经历,更不想再看到你为我流泪
再见了,萧哥哥,我爱你
——上官雪云
与信放在一起的,还有我送给她的项链,以及那枚only one戒指
信的末尾,笔迹力度越来越大,显然作者是在刻意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信纸上还有几处湿润的地方,尤其是在后半截的时候,表现得更为明显
看完了信,我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的干净,一时间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雪云妹妹,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现在才肯跟你萧哥哥说这些?
不,不行,我得找到她!
可是,她不是让我不要找她吗?就算找到她了,你又能怎么样?
我不能看着她就这么去自寻死路!
她本来就要被矿石病折磨得快死了,为什么你还要在她最后的时光雪上加霜?
“啊啊啊啊啊!”我的脑中越来越乱,所有的想法与情感化作一声尖叫,喊声过后,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
将信小心收好后,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酒店,漫无目的地朝着前方的道路走去
走多远,走的什么方向,何时停下等问题早已没有了意义,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像之前她陪伴在我身旁所做的那样,不问原因,不问结果,只享受现在的这一刻
或许是上天眷顾,又或许是命中注定,在一个绿洲的湖畔边,我再次看到了那个身影
这一刻,所有的顾虑都被我抛诸脑后,我发了疯似的向前跑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带着哭腔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我可以......”
“萧哥哥,你还是来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上官雪云气若游丝道
“我,我想给你戴上这个,这是属于你的。”我抽泣了一声后,将only one掏出,颤抖着手好半天才给上官雪云戴上
“真,真好看啊,如果,如果这个世上真的存在来世的话,你,你,咳咳,你会娶我吗?”
“我会!到时候咱们永远都在一起,永远永远,永永远远都不会分开!”我哭喊着大声尖叫
“是,是吗,谢,谢谢你。”上官雪云举起手想要抚我的脸颊,但手举到一半时,却突然掉了下去,等我反应过来抓着她的手时,她却早已没有了呼吸,嘴边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雪云,雪云?雪云你不要吓我,雪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雪云......”
直至上官雪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终还是没有勇气喊出“我爱你”三个字,梦醒时分,少女带着微笑走向远方,在那里,没有矿石病,没有歧视与病痛
道路的尽头,她仿佛看见了骑士在向她招手
他不再喊她“妹妹”
而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