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出人预料。
王妃有两手,很有两手。
默笙还在唾沫横飞地表达自己的震惊,“您不知道啊,王景荣被王妃娘娘掐着脖子挂在墙上,就这样……”
他对着剑来伸手,然后在剑来的目光中瑟缩一下,把手伸到自己脖子上,贴着墙做了个翻白眼吐白沫的死鱼模样。
剑来简直没眼看。
平王都被默笙逗笑了,心想,她没吃亏就好。
“王爷,我去看看,王妃是什么功夫路数。”剑来道。
平王却道:“不必。”
“王爷,可是如果她是要害您的人,怎么办?”剑来着急了。
“害我?现在害我还有价值吗?只能给我个痛快。”平王自嘲地道,“更何况,她也不像个心机深沉的人。我让你去选细作,你会选这种两天不到,就已经把自己的底全都显露出来的吗?”
剑来沉默。
他不会。
他从第一眼看见姜离,就觉得这个人个性很强,眼神太过明亮,即使在人群之中,也很容易一眼就注意到她。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阴差阳错成为王妃的,但是她既然来了,只要我还活着,就得好好护着她。默笙,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是,小的这就去。”默笙深吸一口气。
他得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感觉以后他都不敢直面王妃娘娘了。
凶残,太凶残。
栀子就不怕吗?栀子真可怜。
默笙是个包打听,很快就来回禀,并且也被栀子套了话去。
于是,平王和王府新晋女“战神”姜离,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花生的爹名叫花顺,在府里负责房屋修缮、管理园子这些事,手下有几个力工,几个人关系不错,抱团在一起,没有人敢欺负。
花顺有一妻一女,妻子就是护着花生挨打的花娘子。
王景荣之前就想敲打花顺,但是每次都没占到便宜。
可是花顺约莫两个月前开始得了肺病,起不来床,不知道能活几日。
花娘子变卖了所有的东西,费尽心思请了大夫,在后门处给丈夫看病。
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可是人却一日不如一日。
这不,王景荣终于找到了机会,一方面能“报仇”,另一方面又能杀鸡儆猴,让人和他一起为难新王妃。
“花生没有撒谎。”姜离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也是可怜。”栀子道。
“是可怜。”默笙道,“虽然娘娘这次帮了他们一次,但是也不能次次都帮。花顺死后,她们娘俩,还得被王景荣害。”
“那王爷不能管管吗?”栀子怜悯地道。
“管不过来,根本管不过来,那么多人呢。而且王爷现在,也管不了。”
其实说到底,别人帮忙,只能帮一次两次,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的帮忙,是没有意义的。
“你想花家这件事,本质上是花顺不行了。不管在王府还是其他地方,孤儿寡母都会被人欺负。”
总不能,让王爷再给花娘子指派亲事。
二婚哪有那么容易?指错了人,成了怨偶,麻烦事更多。
“你说得对。”姜离忽然道,“花顺人品如何?”
默笙挠挠头,“这个我没了解。但是没听说过他欺负人,只是他也不爱掺和事,把自己那摊管得挺好的。”
“那就行。”姜离道。
豆蔻和栀子看着姜离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