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芙道:“父亲,你可知我为何装病也要不见安仁伯夫人?”
程齐从善如流地问道:“为何?”
白若芙道:“几日前,母亲带我们三姐妹出去时,安仁伯夫人和幼子赵公子竟当街把我堵在珍宝阁!春辰助我脱身后,赵公子当街追赶我,还大声喊‘程大小姐’!安仁伯夫人与赵公子如此做,我怎肯再见他们?传出去我的声誉尽毁。我故意躲避,尚且避之不及。”
程齐道:“竟有此事?!”又转头问傅氏:“不是你带她们出去的吗?你当时为何不阻止?”
傅氏故作慌张地道:“妾身不知道啊。我那天到茶楼发现耳坠遗失,大小姐孝顺,便代我去珍宝阁瞧一瞧有没有落在那里。我不知道她们还碰见了赵公子!”
程齐道:“你推荐的安仁伯幼子到底是个什么品性,怎么会当街追赶一个姑娘?”
傅氏道:“不能吧。赵公子也是伯府嫡公子,怎么会做出如此无礼之事?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白若芙道:“有没有误会不知道,但一定是有人设计的。”
程齐问道:“怎么说?”
白若芙道:“听说母亲与二妹三妹在祥和茶楼‘偶遇’了裴夫人和裴公子,母亲和裴夫人又恰好订了相同的雅间。而母亲遗失耳坠后,我再三说让春辰代我去珍宝阁,珍宝阁的张掌柜定不会弄错母亲的耳坠宝石,可母亲一定要我亲自去珍宝阁。又这么巧,我在珍宝阁门口‘偶遇’了安仁伯夫人和赵公子。这一天的‘巧合’确实太过巧合了。”
傅氏立马像被踩了尾巴道:“你胡说!这一切确实是巧合,你敢怀疑嫡母?”
白若芙装作无辜地问道:“母亲在说什么?我并没有说是母亲安排的啊,也可能是安仁伯夫人和裴夫人计划的,母亲为何这么说?”
程齐深深看了傅氏一眼。若说安仁伯夫人特意设计,那还有可能。裴夫人是什么人,裴夫人父亲乃当世大儒,裴家是清流世家的中流砥柱,裴正在文人中地位颇高,连裴夫人也是京城闻名的才女。况且裴家公子裴晋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后生,若是裴家看中了自己的女儿,何须去特意设计什么?
白若芙接着道:“不过母亲既然提出怀疑,那确实得还母亲一个清白。听闻裴家夫人经常去京郊的灵慧寺上香,好像母亲前一阵也去了灵慧寺,不知可遇见了裴夫人?”
程齐看向傅氏,等待一个回答。傅氏嗫嚅道:“碰见了,但就是打了个招呼。”此事她无法撒谎,程齐只要想查,稍微一问家中仆人,就能问到。
白若芙又道:“听门房说,安仁伯夫人曾多次给母亲发来帖子,不知母亲前几日可有见过安仁伯夫人?”
傅氏心下有些慌张,提高声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设计害你?”
白若芙瞪大眼睛问傅氏:“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说过了,有可能是安仁伯夫人计划的。我问问母亲是否和安仁伯夫人见过面,也许安仁伯夫人无意间知道了母亲喜欢带我们去珍宝阁,所以故意等在那里。”
傅氏一噎,自己太过急切地反驳,有不打自招的嫌疑,气得一时没有说话。
程齐也不想女儿再问下去,感觉自己的老脸马上就要挂不住了。程齐咳了一声,喝了口茶,白若芙立马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有时候,留白,更能惹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