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的侍女来到了大小姐的院子,请大小姐前去厅堂。
白若芙得知了安仁伯夫人来意后,对碧山道:“派人去告诉父亲,要如此说。”白若芙低声嘱咐了碧山一番,碧山点头答应。
白若芙换了见客的衣衫,便带着春辰去往厅堂。
安仁伯夫人见到白若芙,还未等白若芙见礼,便阴阳道:“程大小姐好大的架子呦,可让长辈好等。”
白若芙对众人见了礼后,平静地对安仁伯夫人道:“劳夫人久等了。若夫人没有提前下帖子的话,恕小女无法提前更换见客的衣服,尤其是......有男客在场的时候。”
赵谦闻言往安仁伯夫人身边挪了挪,不敢抬头看白若芙。
安仁伯夫人一拍椅子的扶手,气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们程府就是如此教育女儿的?”
傅氏连忙赔笑道:“伯夫人息怒。颜姝,还不快给伯夫人道歉!”
一边的春辰紧紧攥着手中的拳头,夫人也太欺负大小姐了!明明不是大小姐的错,却非要矮人一头,让大小姐道歉!
白若芙挺直腰板,看着傅氏道:“母亲要我道歉,莫非母亲是承认了程府管教女儿不当?”
傅氏一口气噎在那里,脸色尴尬,说“是”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安仁伯夫人冷哼一声道:“连嫡母都敢回嘴,果然是目无尊长!”
“我程家的女儿还轮不到伯夫人来管教!”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众人扭头看去,却是程齐大步走了进来。
白若芙福了福身,道:“父亲。”
傅氏与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均站了起来。傅氏连忙走过来道:“老爷怎么来了?这些小事,我处理就好。”
程齐道:“小事?我程家都被人指着鼻子骂管教子女不严了,那还是小事?我倒要看看,我程家到底是如何‘管教不严’,我女儿是如何‘目无尊长’的。”
傅氏脸色尴尬,刚才她在外人面前没有护程颜姝,却偏偏被程齐听了去。
程齐坐在首位,对安仁伯夫人道:“伯夫人,请坐吧。我听闻小女在灵慧寺遭人调戏,不得已动了手,却被人诬陷。今儿个,我就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程家管教不严,还是错的另有其人?”
安仁伯夫人脸张成猪肝色,气道:“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冤枉程大小姐?”
程齐眼睛扫视了一圈道:“哦?调戏诬陷我女儿的是......赵公子?我还以为伯夫人今日来是为小女鸣不平的,没想到是来指责我程家‘管教不严’的。”
安仁伯夫人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她一时竟不知该先反驳“诬陷程颜姝”,还是解释“没有说程家家教不严”。
程齐在朝中与各位大臣打嘴仗打惯了,朝里全是人精,明里暗里骂人的话术多了去了。程齐浸淫多年,安仁伯夫人哪里是对手?程齐走进厅里时先声夺人,又定了白若芙是“遭人调戏才出手”的基调,再将安仁伯夫人“指责程府家教不严”放大。就算安仁伯夫人浑身是嘴,一时也不知道该先反驳哪点。
傅氏先出来打圆场道:“伯夫人只是来问问颜姝是怎么回事,老爷言重了。”
安仁伯夫人缓了口气道:“没错,程大人一来就一顶帽子扣了上来,倒叫我一时张不开嘴了。”
程齐不可能让安仁伯夫人在嘴上占理,便说道:“是我往伯夫人头上扣帽子,还是伯夫人往我程府头上扣帽子,这倒要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