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齐吩咐高管家走一趟裴府求证。高管家一时摸不清楚情况,眼神询问一直在一旁侍候的春辰。春辰上前,低声将事情简略对高管家说了一遍。高管家匪夷所思地瞄了安仁伯夫人一眼,立马对程齐恭敬道:“是,老爷。”
程齐见高管家已知晓事情经过,便问道:“你可知该如何说?”
高管家恭敬道:“老爷放心。小的知道,必不伤大小姐名声。”
高管家是程齐的心腹,办事能力自不必说。程齐点点头,又嘱咐道:“不必让裴公子过府来,只需传回裴公子的话即可。”
程齐知安仁伯夫人不可理喻,不再与她争辩任何事情,但是该说的还是会说。程齐说道:“也请伯夫人派一个心腹随高管家一起,一字一句听清裴府的回复。省得再说我程家的人胡说!”
安仁伯夫人万想不到程齐真敢拉下脸子求证裴府,一时骑虎难下。但此时已容不得她反悔,她想到自己儿子说当时并未见到裴晋,心下稍安,仍是嘴硬道:“去便去!若裴公子根本不知道事情经过,你们别再找别的借口!”
程齐懒得再理安仁伯夫人,让婢女换了一杯茶,润润适才喊话的嗓子。其实程齐派人去裴家求证有两个原因。一是受不了安仁伯夫人的无耻,想借此堵上她的嘴。二是他知晓傅氏一直看好裴二公子,但裴家一直没什么反馈,若自己的大女儿和裴二公子能因此事产生什么羁绊,成了一桩婚事,也是极好。
几人在厅内喝茶等待,大部分人都不肯再说话,只有傅氏时不时打破冷场,安排侍女上些茶点。安仁伯夫人偷偷觑了一眼白若芙,见她没有再看自己,心下舒了一口气,暗道:这程家大小姐怎的如此邪门?刚才这眼神哪里像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若说是战场上的杀神,她都相信!
裴家离程家并不远,再加上高管家知晓主子们都在等自己的回话,更是加快速度前往裴家。一刻多钟后,高管家以及安仁伯夫人的心腹赶了回来。安仁伯夫人连忙看向自己的心腹道:“如何?”
那心腹摇了摇头。高管家对程齐等人道:“老爷,裴二公子不在家,小的留了话给裴二公子的心腹小厮。老爷放心,不该说的,小的一句没说。”
程齐没想到裴晋不在家,暗道还是自己心急了。
安仁伯夫人见什么也没问出来,又恢复了得意的神情,抬起下巴看着程齐和傅氏道:“看吧,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程大人现在又怎么说?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程齐沉稳地回道:“此事我会和安仁伯好好聊一下,伯夫人还是带着令公子请回吧!伯府门第显赫,我程府高攀不起!我两府从未议过什么亲,万望伯夫人莫要在外提及小女!”
安仁伯夫人还想再争辩,程齐稳稳回绝道:“望伯夫人说话前,仔细想一想,伯爷是否想彻底与我程府撕破脸?而伯夫人是否能承担得起伯爷的雷霆之怒!”
安仁伯夫人被程齐不怒自威的神情唬住,心想若自己此时坚持讨要说法,一定会彻底得罪程齐。不如先回去与自己老爷通个气。程府之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老爷支持她,她改日再来便是!
安仁伯夫人心中如此想,嘴上还是要逞一下强的,说道:“程大人好好想想如何让程大小姐赔罪!我改日再来拜访!”
程齐气得脸铁青,他改日定要一字一句地将安仁伯夫人的话转告安仁伯,看看这老匹夫还要不要这个脸!让我女儿去给他儿子做平妻?做梦!
安仁伯夫人与赵谦正要走,门外有一小厮急速走进来,对程齐道:“老爷,裴二公子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