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勇侯夫人刚要说话，林怡姗抢先开口道：“程大小姐，这你可要说清楚了，不然今日之事传出去，对你声誉不好。”

威勇侯夫人住了嘴，她也想知道这程大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潇言笑着看向白若芙，看她要如何应付。

白若芙一丝慌乱也无，看向陆婉婉道：“陆小姐，你可能是误会我妹妹的意思了。我今日才第一次见林世子，我和林世子之前连见都没见过，如何有你说的那些事？”

陆婉婉疑惑地看向白若芙，她没见过林世子？可为什么程颜玉说两人见过呢？

白若芙看向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林潇言，问道：“林世子，我们从未见过，是吧？”

白若芙问这话时，虽嘴角带笑，却眉眼冷冽，暗暗对林潇言施压。

林潇言没想到这程大小姐竟敢当着他的面撒谎，还堂而皇之地问他。

他从程大小姐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上次在竹林，他惊吓到了这位程大小姐，程大小姐这是向他要压惊礼呢！

他当时确实说过有机会会帮她，以示道歉的诚意。但此事他答应三妹在前，如今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弃三妹而帮她呢？

林潇言刚要否定她的话，却见到她冷冽的眉眼和带有压迫感的眼神。那神情竟和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

林潇言登时如被钉在原地，心中滋味难辨。他与那人相处一年，对她的神情极为熟悉，如今斯人已逝，他竟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如此相同的神情！

鬼使神差般，林潇言说道：“我确实从未见过程大小姐。”

陆婉婉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情况，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却不知道被谁耍了。

林怡姗则瞪着林潇言，不明白向来疼爱自己的三哥怎会临时倒戈。林怡姗看了看白若芙，又看了看林潇言，见两人之间暗潮涌动，心想：莫非三哥真的看上了程颜姝？

威勇侯夫人见是误会一场，便道：“好了，世子你喝了醒酒汤，也回宴席上吧。”

林潇言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眼前已全然是另一张脸，并不是她。程大小姐也已恢复了往常淡然的表情。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林潇言只觉心脏剧烈跳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若芙后，对威勇侯夫人道：“那儿子便告退了。”

林潇言刚要走，林怡姗忽然指着一个石凳下面，问道：“这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淡紫色的香囊躺在石凳下的一角。

离得比较近的施盈捡起香囊，说道：“想必是谁落在此处的。咦，这上面绣的图案是......湘妃竹？”

林潇言本人爱竹，满威勇侯府，也只有林潇言的院子前才有湘妃竹。

施盈不由自主地看向林潇言，林潇言闻言也停下脚步，看着香囊道：“不是我的。”

林怡姗说道：“这不是刚才程大小姐坐的地方吗？”

众人一想，在亭中只有林怡婧和程家大小姐时，程大小姐确实坐在这个石凳之上。

白若芙上前看了一眼那个香囊道：“不是我的。”

林怡姗问道：“不是你的？你特地来看我三哥院前的湘妃竹，还曾坐在此处，这会不是你的？”

白若芙道：“林三小姐慎言，我刺绣功底极差，绣不出如此精致的香囊。”

林怡姗拿过香囊，边翻看边道：“许是丫鬟代绣的呢？咦，这竟是双面绣！”

林怡姗打开香囊，露出了绣面的反面，反面是一幅简易的鸳鸯戏水图，旁边还绣了一个小字。林怡姗看到那个字后，面色一变。

白若芙离得近，同时也看到了那个字。

上面绣的，是一个“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