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芙带着碧山到范府与程老夫人等人会合。远远地,她一眼就瞧见程颜玉今日所穿的衣服颜色与她颇为相像,都是一身粉紫色。颜色深浅略有偏差,细节花纹并不相同,并不是出自同一匹布料。
事出寻常必有妖。白若芙走到近前,对程颜玉道:“二妹今日穿的颜色倒和我颇像,不知是二妹故意为之?还是巧合?”
程颜玉笑道:“好像之前听祖母说过长姐今日要穿这个颜色,但我确实没留意。前几日突然相中了这个颜色,便穿来玩玩,没想到与长姐撞色了。”
程颜玉的长相随傅氏,清秀有余,美艳不足。穿如此鲜艳的颜色,反倒失了本身相貌的特点。而白若芙所拥有的程颜姝外壳,则姣好明艳,艳丽的颜色更加衬得她冰肌玉骨、姝色无双。两人站在一起,程颜玉一刹那就被比了下去。
不过程颜玉好像也不是太在乎,依旧笑盈盈地看着白若芙。
程老夫人道:“我本想让颜玉回去换一套,但她今早磨磨蹭蹭,出来的本身就晚,再换就要迟了。你们姐妹二人穿得相似,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白若芙笑了笑,不再纠结于此。一旁穿淡橘色衣衫的程颜卉则面有忧色地望向白若芙。
程老夫人带着三个孙女去见范夫人。众人见程家的长女和次女穿着同一颜色的衣衫,均夸赞“程家双姝”的好颜色,白若芙和程颜玉也很礼貌地道谢。
今日宾客较多,程家三个姑娘随着程老夫人拜见了许多人家的女眷,施礼到腿都有些发软。终于吉时将近,众人移步至大堂观礼。范府大门处响起热闹的鞭炮声,人群哄闹间,一身红衣的范虞牵着盖头遮面的林怡婧走了进来。范虞仍是一副憨憨的模样,清澈的大眼睛里透着喜悦,让人很难想到这范虞其实也是一个善谋之人。
裴晋作为范虞的好友,也在新人之后走进大堂。看着裴晋的身影,白若芙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与各家女眷们周旋多时的疲惫一扫而光。
新人按照仪式完成拜堂后,被众人送入了洞房。宾客们依次入座,宴席开始。范虞不一会儿便出来给众位宾客敬酒,场面热闹不已。
程老夫人等年龄较大的老夫人,很早便离开宴席去暖室里饮茶休息,年龄偏小的姑娘们没有了长辈的束缚,也各自寻伙伴玩耍去。程颜玉不耐和白若芙、程颜卉待在一起,打了声招呼自去了。
程颜卉有些担忧地对白若芙道:“长姐,二姐她往常最讨厌和别人穿得一样,今日她如此反常,恐怕事有蹊跷。”
白若芙道:“不必担心,我们见招拆招就好。”
且说今日范家宾客满门,但凡京中有头有脸的家族,都会派人到场庆贺。姚会谦便是其中之一。
姚会谦自从上次在灵慧寺被白若芙和绿柳各自摆了一道后,对白若芙的兴趣大大削弱,甚至有一些惧怕。他虽然也喜欢有个性的女子,但个性过了头,甚至处处超出他的掌控,再美的女子也不是那么招人喜欢了。
前一阵姚会谦又惹了一个桃花债,被姚夫人关在家里半个月,今日趁着范林两家的喜事,才能出来透透气。姚会谦向来不耐烦在酒桌上和一群大男人应酬,早早偷溜出来散心。此时他在范府花园里左逛逛右看看,着实没有能入眼的女子,不禁深感无趣。
这时,一个小丫鬟怯怯地走了过来,对姚会谦道:“可是姚公子?”
姚会谦瞥了一眼那丫鬟,年龄太小,根本没长开,一点风韵也没有,他理都懒得理。他身后的小厮嚷嚷道:“你是哪家的丫鬟?找我们公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