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院,瞬间恢复宁静。
竹鸢早已经被霸气侧漏的大小姐吓得蜷缩在角落里。
小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狠厉眼神,果决的身手,便是府里的侍卫,也比不了!
赶走孟氏母女后,叶芷昔便开始打量眼前的小院。
看着眼前破败的小院,叶芷昔自嘲的笑了。
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侯府嫡女的住处。
三扇窗户就有两扇窗户是破的,西边的耳房屋顶上破了个洞,东边的房子也塌了一半,中间的正屋屋檐上的瓦片也掉了一半,到处一片荒废景象。
能住人的正屋也是令她头皮发麻。
地砖又黑又脏,还坑坑洼洼。
洗得发白的床幔到处是破洞,勉强罩着一张破又窄又旧的床,还是缺了一只脚的,勉强用一条长板凳撑着。
西边墙边是一个瘸了腿,只能用几块砖垒起来才能放稳的梳妆台,梳妆台旁边有一口箱子,上面的漆都已经掉完了,房间中间还有一张被老鼠啃得到处是缺口的方桌,桌上除了一个缺了口的杯子,就只有烧得还剩一点点的烛台。
怕是连府里倒夜香的下人,住的也比这好些。
不过,院子虽然破,却还算干净。
叶芷昔怅然的长叹一声,感慨自己时运不济。
堂堂中西医世家大小姐,医学界冉冉上升的星星,竟然在去草药拍卖会的路上遇上车祸,来到这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
成了忠勇侯府不受宠的嫡出大小姐。
“小姐,奴婢去厨房问问有没有姜汤。”竹鸢怯怯的看着叶芷昔。
一阵凉风吹来,叶芷昔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湿漉漉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用,换身衣服,睡一觉就没事了!”
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府里的下人惯会见风使舵,从未将原配夫人生的嫡女放在眼里。
即便是去了,也是被人羞辱。
又何必自讨没趣!
竹鸢看了一眼浑身湿透沉默不语的叶芷昔,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哪家的嫡小姐能被庶女欺负成这样。
“大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委屈,可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深秋水凉,若是伤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说话间,竹鸢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在破旧的衣箱里找了一套雾蓝色衣衫。
料子粗粝糙手,针脚不平,连下人的都不如。
“不用你伺候,我自己来就好!”
叶芷昔拒绝竹鸢的伺候,拿着干爽的衣服,将竹鸢赶了出去。
片刻后,叶芷昔一身干爽坐在铜镜前。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被狠狠吓到了。
真的是太丑了!
满脸的脓疮,左边脸上还有一块从鼻梁到眼尾巴掌大的红色印记。
眼底乌青,眼神木讷没有光泽,头发干枯发黄像稻草,皮肤也蜡黄黝黑,像是长期营养不良。
叶芷昔给自己把了个脉,冷笑了一声。
果然是中毒。
而且积压多年。
谁这么狠心,在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身上下毒?
可惜,她刚刚研究出来的医疗空间没有跟着过来,否则解掉身上的毒只是分分钟的事。
叶芷昔正想着,眼前忽然一晃,先前破败的画面瞬间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画面依然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