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二人唇舌分开的间隙,罗予青玉臂一展,颇为稳当地倒了一小杯烈云烧,“助兴。”她咧嘴,自然而然地露出上面两颗虎牙,而这些小举动落在顾榴石眼里,就是怎么看怎么的十分可爱和俏皮。
心上人有令,何能不允?顾榴石爽快灌下一大口烈云烧,被这酒呛得一阵咳嗽。就这样,顾榴石还不忘按着之前罗予青的教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向她渡酒。
罗予青好酒,而顾榴石不好,也沾不得。
顾榴石失神,姐姐常说沾酒失智失事,可智是什么?事又能有多大的事?猛然想起顾漆连从前的教诲,顾榴石皱眉甩了甩头,想要理清什么思绪。
然而罗予青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又是一口烈云烧渡来,顾榴石无意识抿下,脑子愈发混沌了起来。
却突然,马车急停,门帘外鹿鸣的呵骂响起——“哪家的马车,连顾府也敢冲撞?!”
于是,马车内,此间所有的动作都即刻停止,伴随着接下来的一记响亮鞭声,顾榴石头脑忽然清醒,连忙翻身下榻。
罗予青倒也不恼,她依旧是闲适撩人的姿态,只随手丢掉手中酒杯,任凭它“骨碌骨碌”一阵滚落。
“扫兴了呢。”媚眼如丝,罗予青故作娇嗔道,“那顾郎下次,记得再带上烈云烧。”罗予青说这话的时候,业已起身,她紧挨着顾榴石坐下,而后拉开了茶几的抽屉。罗予青从最里面拿起一本画册,轻车熟路地翻到了中间一页,她手指向画中男子莹白如玉的腹部,轻轻一点,以作提示,“下次,你我共饮。”
顾榴石耳根通红。
虽然和罗予青相处的这些日子,顾榴石觉得自己比起平常男子,已经大胆开放了许多,但现下他还是有些抹不开脸。是以当发现鹿鸣似乎要闯进来时,顾榴石一把抢过画册,塞在了自己屁股底下,而后端起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