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知道顾榴石其人不堪?
裴擒见裴乐之突然愣住,心想,到底还是嫩了点。也好,未免事情收不住,她俩也必须断了。在裴乐之愣神的当儿,裴擒又丢出一枚重磅炸弹:“我儿,你可知我为何罚他?因为,他不该让你动心,这是逾矩。”
“……”
裴乐之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退下的,或许是感恩戴德地说着“谢谢母亲,女儿明白”诸如此类的套话。
原来丹枞是裴擒安排过来看着她的,目的是用尽一切方法,去断了她和方祁的纠葛。
纠葛?
可她从来心系的,都是他丹枞啊……
一切方法,也包括假意于她吗?
可是,她不信,这几日相处的一点一滴,难道尽数是假?
她不信。
越是否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偏偏裴擒的话越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知你一时无法接受,但看你今日明事理许多,我就把话说明白。丹枞是我派到你身边的,为的就是拆散你和方祁。不然你才醒来几日,半旬尚且不到,怎么他就突然倾心于你?”
裴擒微笑着摇头,似是感慨,“丹枞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人本分,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动了心。你需记住,作为裴府少主,你要娶的是顾家二子顾榴石。不管是丹枞还是方祁,玩玩可以,但不能动真心。至于方祁之流,竟敢以子嗣为谋,肖想侍君之位,绝无可能。”
短短几步路,裴乐之却只觉走得疲倦。她刚要跨过门槛走出门外,裴擒一声问询又叫住了她:“庭院中央站着的女婢是谁?”
裴乐之忽然想起那个传闻,说是裴擒不喜府中内院有女婢,她连忙回头应道:“回母亲,是女儿新收的贴身女使。”
想了想,又怕牵连到丹枞,毕竟是他找来的女婢,裴乐之还是解释道:“女儿醒来后自觉混沌,就让丹枞找了个女婢,以便习得一些女儿之事。”
裴擒闻言也无甚表情:“也行,你的下人管束好就是。”
出了思爱院,春颂开口探问:“小姐您没事吧?春颂见您脸色不好?前面有角亭,要歇歇吗?”
裴乐之摆手:“先回去。”
然而回去后,裴乐之就一直静坐在房中。到了饭点,春颂从厨房端了晚膳来,裴乐之也说不饿,推着不吃。后面被劝得烦了,她干脆说自己没有胃口。
再后来,就是没绷住哭起来的那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