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宋乐，”疯癫的男人狂笑着，踩着油门倒车又想撞过来，“去死！”

“停下，快，射破轮胎！”拿着电棍的保安，焦急地联系另一个人，然后猛地把宋乐一拉。

射击声，擦地声，狂叫声，恐怖的笑声。

轮胎扭转，黄白色的大狗又被狠狠碾过。

“抓住他！”

凌乱的脚步，将疯癫的男人拖下来死死压住：“啊啊啊你怎么没死，啊啊啊啊去死啊怎么死的是这只臭狗，啊啊啊哈哈哈哈。”

“安静点！”

“撞死你哈哈哈哈撞死你，死狗啊啊啊宋乐我要弄死你，当影帝，你凭什么当影帝啊啊啊。”

吵杂疯狂喧闹。

宋乐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地上陌生的狗，声音颤抖：“是谁？”

“宋乐你不认识我了？我苏骁礼又回来了，哈哈哈哈影帝又怎么样，又怎么样，你死了啊啊啊啊哈哈哈哈你的狗死了！”

宋乐缓缓抬头，一双眼睛呆滞又癫狂，又轻又缓：“是谁？”

苏骁礼的狂笑声突兀地停止，直直看着宋乐，过了两秒，嘴角勾起诡异兴奋又疯狂的笑：“你以为你要赢了吗？”

“你从来没可能赢过。”

————

冰冷的烈火在灼烧，冒着寒意细刃在身体上细密的切割，撕裂划割，皮肤像是柔软至极的豆腐，每一寸都在炽热寒冷中翻滚，像是要一片片撕碎。

“可不可以？”

“我也不确定。”

翻滚翻滚，无声地尖叫，痛到麻木到混沌。

许久许久。

许久。

暖暖的水轻轻涌动，温暖得像妈妈的子宫，温柔地抚摸身上的伤痕，一点点抚平，愈合。

昏昏入睡。

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瞬。

眼前出现朦胧的光圈，明明灭灭，明明灭灭，终于，恍惚地看到绿色的树木，一个优雅修长的身影，和一个矮瘦的黑影。

“醒了？”一道女声。

“眼睛睁开了，看起来没什么神，不会是傻了吧？”一道男声。

“算了，活不了也没办法。”女声慵懒。

“你花了这么多灵币，就这样放弃了？”男声震惊。

“不然呢？”女声漫不经心。

男声带些气急败坏：“我都叫你不要救她，你一次任务才得多少，你一给她用，不止这个世界白来了，还倒贴灵币，现在，人没救好，灵币也没了，要是有那些灵币，买什么东西不好。我都说了，我本来就没恢复过来，她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又被这个世界排斥，你把她的灵魂带进来也很难保存……”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连带着人影也恍惚中清晰起来。

碎片的记忆快速飘过，连接又飘过，像是视觉失认症患者，看着破碎的拼图，熟悉又无法认出。

“好了，再用些灵币吧。”

“啊？”

“都救到这里了，灵币又不能吐回来，系统，别装，算我的。”

“……算你的。”

零星的记忆在脑子里混乱地打转，如繁星般倾泄。

“平安，好不好？和我姓，就叫宋平安。”

“平安好乖，平安太乖了吧，真聪明真可爱。”

“平安看，姥姥，叫姥姥。”

“谢谢你平安，谢谢你选择了我，一直陪着我。”

“原来你真的祝安呀。”

“可能是祝安总是想着要说话要说话，所以，我就听见啦。”

“祝安，哈哈哈你跑太快了。”

“小狗狗不要有这么多烦恼。”

“安安，没事的。”

“睡觉啦安安。”

“安安，要平平安安……”

……

“宋乐。”

盛一悠轻笑一声：“还真有点用。”

杜将军耸耸鼻子，嫌弃：“死恋爱脑。”

混沌的记忆终于划开，一切清晰起来，恍然若梦，如梦初醒。

祝安动了动眼球，辨认着眼前的人和狗，红裙子女人，慵懒地靠在鲜花秋千旁的大树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带着媚意，漫不经心又勾人心魂，旁边站着一只黑瘦霸气的杜宾犬。

杜宾犬口吐人言：“怎么，只记得宋乐，不认识我们了？”

“亏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