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在我们谁出力更多恼羞成怒的奋力争吵中大笑起来。可笑完一阵子,默契一下不到位,漏下谈话间的一处空隙,都在等着对方憋出新的话题谁也没有及时填补上。我们欲言又止,几次都因为觉得对方要开口而闭言,导致气氛更加尴尬。
小包把书收进挎包,扶正单车踢开脚撑,一如既往笑得单纯、笑得无邪,反而在安慰我们:“我中午没睡午觉呢,有点累了,先回去补个觉,你们玩吧。”
我们便没有再继续没话找话和强行挽留。小包离去大概十分钟,聪聪才姗姗来迟。只见他隔着老远便冲草地上的我们大喊,有一种找到组织的喜悦:“阿花,我来了!”
我们遥望着骑车冲下缓坡的聪聪,惊讶地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阻止。因为冲下坡没什么,倒是下方的一小片沙地成了聪聪抵达的阻碍。只见前轮刚触及沙坑便完全沦陷并停止了转动,聪聪的娇臀与车座分离直接从车上飞了出来,以大马趴的落地方式惊艳地登场亮相。
面对以高难度技术动作入场的聪聪,惊愣之后我们立即指着趴在沙地,差点啃一嘴沙的聪聪发出一阵哄笑。聪聪趔趄地扶起车,这回颇为小心地来到我们身边,也不抱怨,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我们仍在笑话聪聪,但他闭目塞耳不予理会,脱下崭新的匹克篮球鞋自顾自地倒沙,一边说:“刚才我碰见小包了,问他去哪里,他说有事要先回去。是不是你们欺负他不分番薯给他吃,把他气走了!”聪聪换另一脚继续倒沙,说:“不过我看他的眼圈好像有点红,不会真被你们给气哭了吧?”
阿花说:“他被放鸽子了。”
穿上鞋的聪聪露出一脸松愉又舒适的表情,兴奋地喊着:“那我们开始烤番薯吧,咦?你们的番薯呢?
我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拍着大腿懊悔:“完了,刚才我们尽顾开玩笑,忘记番薯还在小包的车篮里呢。”
“笑了去死,现在好了吧,番薯也没有了,我们到这里干嘛!”阿花埋怨道。
吵吵闹闹地互怪彼此时,一伙人从沙地经过,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缄默了四周空气。热情洋溢的张思丽正滔滔不绝地和一名二中男生并肩走在队伍末端。
聪聪推了一下阿花:“你看,这不是张思丽嘛。”
眉意微紧,眼神下坠的阿花厌烦道:“看到了。”
张思丽显然也看到了我们,但惊讶得不明显,眼珠咕噜一回正,便没有再看向这边。
老黄说:“你们看清她旁边男的了吗?好像是二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