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可以因为几文钱的价格跟东兰县里并不害怕他的路边摊小贩涨着脖子讨价还价几分钟，也可以仅仅只是因为心血来潮就一指头钉穿一个人的脑袋，哪怕那个人在先前与他并没有任何的交集。

而经过几天与众人的相处，队伍里的黄毛司向辉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可能在这个队伍里，真正意义上的正常人，或者说另一个角度的‘最不正常的人’，便只有他了。

因为哪怕是在司向辉眼里的‘正常人’、‘好人’孙云光，面对武云在大部分时候的杀戮，她都是保持着沉默甚至是支持态度的。

而至于她反对杀的那些人，往往也用不上她开口劝或者动手阻拦，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死。

要么是武云试了几次都没弄死，而且还惹了自己一身骚，最后放弃了。要么就是单纯被打了一顿，看起来很惨但实际上可能轻伤都算不上。

再不就是前一秒要杀，但后一秒就又立马改了主意。

显然，现在的这个少年，在已经观察了武云这么多天的司向辉看来，就属于那种‘不会被杀’的人。

毕竟武云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和这小子讨价还价了，而能和武云讨价还价的人，哪怕是他会被对方气得红温到无能狂怒，手舞足蹈的程度，但他还真不会因为这个就朝对方下杀手。

这不，讨价还价就已经开始了：

“三个，三个！”武云伸出三根手指，“三张饼，三个人，怎么样！？嗯？这他妈可是从未有人享受过的超级折扣！”

“俺不。”少年摇头。

“他妈了个巴子的！”武云的脸涨红地更厉害了，随后又朝比出四根手指：“四张，他妈的，四张！！！不能再多了！”

“俺不。”少年仍旧拒绝，见武云已经明显处于爆发边缘，他甚至还敢再补个刀：“就是你答应帮我把那郑家庄的郑老爷全家杀绝了，俺也不会再给你饼的。”

“成交！”

听到这话的武云一声大喝，顿时吓了少年一跳。随后他古怪地看向武云：“你干啥呢，俺又没答应你……”

“我去帮你把郑老爷全家都杀了，你把你包里剩下的饼全给我，怎么样？”武云这时候的双脚已经离地，但少年似乎没注意到这点。

“你在说什么胡话呀！”少年的声调这时也拔高了，“杀人是要偿命的呀！更别提你杀的还是郑老爷，都不说你杀不杀得了，就算你能闯进他家把他杀了，难道你想被夷三族吗！”

“只是为一个饼，就去杀人？就算俺想要那郑家全家死绝，俺也不可能让你真去这样做呀！”

“前面就是郑家庄？”

此时，武云已经飞到了半空中去，而少年也在这时，才注意到，武云是飞在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