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说:“咱们分开看,把重要的捡出来,不重要的,有时间再看。”
说着,从他手里分出一半来,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很快找出了几张跟“妖书案”有关的消息,她把这几张纸拿给王衍爵,又接过他手里剩下的纸张,快速挑选。
王衍爵认为自己看文件已经很快了,看到舜华浏览的速度,他还是很吃惊:“这么快,都挑选出来了?”
舜华冲他一仰头,满脸的小得意:“专注!专注知道吗?关注‘妖书’、‘郑氏’等几个关键词,只选有这些关键词的文件,就很快了。
这是‘袁氏学习法’,厉害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王衍爵难得见到她调皮的样子,被她逗得心痒难耐,又好气又好笑:“算了,这文件不看了,有你在,为夫看不下去……”
舜华瞪大眼睛,大惊小怪地道:“天哪,咱们刚结婚,你就看不下去了,以后几十年,你怎么过?”
王衍爵丢下手中的纸张,双手环住她的纤纤细腰,哈哈笑道:“为夫是那意思么,你偷梁换柱,当罚!”
调笑一阵,到底坚持看完了关于妖书案的资料,见与自家无甚相关,就丢开了。
第三日,通州那边押解来一批南洋来的税银,王衍爵拿着清单,到紫禁城求见万历帝。
在王衍爵出海的这几个月,往北京运送的税银,一直是长江航运公司海运部的袁鸿舰在亲自负责。
袁鸿舰,是袁四爷的小儿子,袁鸿舟的三弟,袁家兄弟中第一个走向海洋的人,如今,他已经从一个海船的船长,成长为海运部的管事,手下管理着上百艘专业从事海上运输的大海船。
交给万历的税银,由袁鸿舰押送到通州,再由陈矩派出的厂卫人员,从通州直接送入内帑。
和记分行开到南京和上海后,税银的押送就更简单了。
刚开始,南洋公司把银子运到上海,存入上海的和记银行,袁鸿舰押着一箱子银票到北京,交给陈矩的人。
万历帝收到银票后,觉得几张纸票,还是没有真金白银拿在手里踏实,他会让陈矩去京城的和记银行换成白银,再放到内帑里。
后来,陈矩提醒他:“陛下,您是和记的大股东,银子放在和记的银库里,还不是跟放在你自己的银库里一样?
户部再问你要钱的时候,你就拿银票给他们啊,省得奴才派人出去折腾,被那些御史见到,又呱呱乱叫!”
万历一想是啊,我何必折腾呢?让户部折腾去!于是不再去和记提银子了。
实际情况却是:随着税银收入越来越多,万历一提就是几十上百万两,北京几家和记的银库,经不住陛下这样提现啊。
舜华只能通过陈矩,劝阻了皇帝的这种行为。
所以,今日王衍爵入宫,押解的仍然是一箱银票,另外一箱子是送给皇帝的礼物。
牌子递进去,不一会儿,陈矩亲自迎了出来:“王大人,你可回来了,快!快!快!快随咱家去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