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阵的效果完全达到预期，在主营和三个关键战阵后方的大型聚灵阵让辰星的军队分为两组便可不间断的轮流上阵。

人数优势得以发挥，被压制的战况立刻得以改善。趁着异界人没能适应突然加快的战场节奏，阚将军领兵发动了一次突袭，成功夺回了一处关键战场的控制权。

“此战大捷，左阵师功不可没!老夫敬你一杯!”庆功宴上，阚将军执杯向落座在左侧首位的锦妍示意。

在场的将领们也纷纷举杯，各种溢美之词说得毫不吝啬，这实打实的功绩任谁都能看出左阵师的前程似锦，不管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此时都不会有人错过与锦妍交好的机会。

“坚守前线的将士们才是功臣，我不过提供些辅助之力。”锦妍敷衍的谦虚一句，顺便提醒阚将军道，“将军之前答应为小人做主，想必不会反悔？”

“左阵师放心。”阚将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来惭愧，此事本就是本将军份内之事，如今还要左阵师以功劳换取，实乃辰星不幸。本将军罚酒谢罪，此次必会为左家讨回一个公道！”

将领们并不是全部都知晓锦妍与阚将军的交易，此时交换着眼神，大致也都懂了内情，却是不管立场如何，都没提出什么异议。

一个聚灵阵换一个卖国的家族获罪，也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其中的尺度自然有皇家把控，轮不到他们操心。

锦妍亲眼见证了聚灵阵对战局的帮助，也大概猜测出三大家族会受到的惩戒。就此覆灭是绝不可能，但自己既然点了孙超的名，那孙家大概率会被推出来给自己一个交代。尤其是孙超，不但是与异界的直接联系人，而且在家族内无甚背景，是最适合顶罪的人选。

如今离试炼结束只剩两日，恐怕都看不到孙超人头落地的那一日，不过能看到他黄粱梦醒的绝望，也算是给自己忍受的那些死亡威胁一个交代了。

“你的仇我也只能报到这儿了。人死不能复生，既然辰星的安定是左家夙愿，议和派遭受的重创，多少算是个安慰吧。”锦妍心中默念着，对这些权衡争斗却是兴趣缺缺。

权贵争斗，倒霉的从来都是底层，哪怕孙超作恶罪有应得，却也是个可悲的牺牲品。比他罪孽深重的，自有能置身事外的理由。

什么善恶，都比不过利益，人越多，便越是如此。这不是哪个人的问题，这是世界运转体系的问题。

异界的人神要生存，辰星的人神也要生存，修行又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争我夺，又是谁错了呢。

你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什么是道？哪个道是对？哪个道又是错？

人间善道利于人，所以是辰星正道，但逞凶斗狠利于神，所以是异界神旨。

道不同不相为谋，最终还是胜者为王。大道吞小道，又有什么高低对错。

锦妍想得心烦意乱，连心愿达成的轻松都少了几分，一心只想着去两个地方。

一是如意法塔的三层，她还想见见魏群。

二是都城的燕家，她有些想念陆幺幺的美食了。

“那你做好决定了吗？”斯银问道。

锦妍知道他问的是出塔之后。这场试炼已经到了尾声，自己通过试炼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结束之后会面对什么也都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