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苍鹰似乎明白了她说的,它滑落到花坛大的火烧痕迹上,低着头,像在找寻着什么东西。
“唳”
一声悲鸣响彻整个断崖。
小苍鹰展开双翼,一飞冲天,环绕着整个天煞峰滑翔数圈,最后落在了魏潇朦的肩膀上,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欢快。
魏潇朦将它抱在怀里,抚摸着它的背羽。轻声说道:“小家伙,你的父母虽然走了,还有我呀,以后咱们会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啊…”
小苍鹰无力的叫了声,抬着脑袋望向她,又贴着她的侧脸蹭了蹭。
魏潇朦不想瞒着小苍鹰,让它觉着自己是它的父母。
当初苍鹰夫妇被啄瞎了眼,揪光了羽毛,都不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
它们是被害死的,魏潇朦清晰的记得,带头攻击的苍鹰,身上有块独特的黑斑。
小苍鹰既是自己的朋友,现在更像是亲人,这个仇她会同它一起去报。
她在断崖待了整整一夜,小苍鹰也窝在她的怀里睡了一夜。见天已大亮,她把小苍鹰移回空间,简单吃了点虾干,下了断崖。
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在圣灵仙谷的入口处。
地上的车辙印,交错着往谷内延伸。
入口处,站着十几个穿着白衫的少年,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圣灵学院的学生。魏潇朦贴着路的边缘步行进谷,中间的大路上,马车呼呼的在她身侧飞驰过去。道路两旁尘土飞扬。
她扇了扇面前的土灰,用袖口抹了一把脸,埋怨道:“这破路,还跑那么快!”
马车队伍一路前行,白衫少年目送他们上山。
魏潇朦路过他们身旁时,被少年拦下,“你干什么的?胆敢随意入圣灵仙谷!”
“上学呀,难不成还跑这儿来逛街呀!”魏潇朦没好气的回答道。
刚刚那么多马车经过,都不见他们拦阻,自己步行进来就被拦下,心里的火气直接窜了出来,也没给少年留面子,瞬间回怼了回去。
少年吃瘪,没再搭理她,望向远处车队。
沿途,魏潇朦遇到不少镶金裹玉的马车,正排着队缓缓向学院门口驶去。
每每有马车中的少年,见到魏潇朦一身粗布衣服,还两手空空去学院时,总要讥讽几句。
“快看,那穷鬼什么都没带还想去圣灵学院!”
“你看他衣服还是缝过的,跟个要饭的似的。”
“我敢保证他这样的,直接就会被哄走,妥妥的连院门都进不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着。
魏潇朦只当没听到,自己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比衣服来了。
她这身上缝的每道口子都是对战龙鲤王时的战绩,她不但没觉着丑,反而觉着挺荣耀的。而且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红娘亲手给缝上的,穿着舒服。
越往山上走,马车越多,圣灵学院的门口挤了足足有上千人。魏潇朦几次想找个缝隙钻进去,不但没进去,反而被踢了几脚。只能先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等着人少点时再进去。
学院门外的人,越挤越多,后来的马车都被堵在了山下。
正当众人你推我搡的时候,学院内走出数百位穿着白色长衫的少年,有男有女。
见少年们出来,众人自发让出中间的路。
每个白衫少年检查一个学子的文书和行李,通过检查的,由少年带着直接进学院安排住宿。
魏潇朦抬头看看日头,已经斜斜的挂在了西边。这都下午了,可长长的马车队伍还是看不到头。
她起身对着一位白色长衫的少年问道:“请问一下,多久能排到我,我都在台阶上坐了半天了。”
少年上下扫视她几眼,好奇的问道:“你带学费了么?”
魏潇朦突然想起,赶忙将怀里的布袋递给少年。这三种物品可都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
赵乐天弄到的囚魈独角她没要,自己手里的够了,就让他留着做炼材了。
白衫少年掂了掂布袋,扔还给她,“就这点东西,还想入我们圣灵学院?”
白衫少年的话,惊动了几个马车旁的少年,几人又暗暗偷笑。
“你看我说吧,他肯定被哄出去。”
“就是,这小穷酸也不看看,这的大门是他能进的么!”
“吵吵什么!”身着白衫的老者,大吼一声,顿时院门外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
“见过夫子。”白衫少年们齐齐行礼。
魏潇朦的魂魄是成年人,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小场面,她可不会被轻易镇住。
她前行几步,走到白衫夫子面前,拱手下拜,道:“夫子好,我是来入学的,但您的学生说我的东西太轻,不让进,可否指点一二。”
“奥?”夫子捋了捋长长的白胡须,看了魏潇朦一眼,又伸出一只手来。
魏潇朦掏出布袋,双手捧着放在夫子手上。夫子瞟了一眼布袋内的东西,双眼圆瞪,围着她转了两圈,道:“你是来入地院的?”
“对呀。”魏潇朦点头应到。
夫子赶忙双手奉还布袋,又叫来一个白衫少年跟他耳语几句,少年大惊,望了魏潇朦一眼,慌忙跑开。
夫子和蔼的对魏潇朦说:“小公子稍待,这里办理的是人院的入学流程。一会儿会有地院的长老过来接你。”
魏潇朦拱手再拜,“多谢夫子。”
夫子赶忙双手扶起她,连声说道:“不敢,不敢。”
刚刚还嘲讽她的几个学子和审查她的白衫少年,都不可思议的瞧着她。
一个穿着如此寒酸的学子,怎么能让学院的夫子这么礼敬?
不多时,刚刚离开的少年,跟在五六个黑袍长老的身后,回到了学院门口。
夫子和白衫少年们见到黑袍长老们过来,赶忙跪地下拜。
“拜见地院长老!”
地院长老们喜笑颜开的对着院外的学子们喊道:“哪位学子是来入我地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