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合,怎么能没有陶渊明的帅气出场呢?
沈钰站起来,清清嗓子,环视一周说道,“既然大家抬爱,学生便胡诌一首,献丑了。”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只听清澈的嗓音响了起来。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后面桌子上的华服少年,重复念了一遍。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自从太子哥哥去世,母后常年礼佛不问宫事,已有十年的时间了。这十年,母后和她过的是如何艰难,没人知道。
即便父皇出于对母后和太子哥哥的愧疚,对她宠爱有加。那又如何,太子哥哥终究是不在了,母后也被困于那四角樊笼中,终生不得自由。
让人如何在这喧闹的世间,有一方净土?恐怕只有她功成,亦或者,身死。
“好!解元公大才!” 周围这些看客们,不知道是谁此时喊了一声。周围随即响起来各种声音。自然都是夸赞沈钰这首诗的。
慕容清回过神,盯着眼前的少年,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朝着同桌的人耳语几句,便起身离开。
锦红姑娘见状,便走上了高台,脸上带着笑用柔柔的嗓音说道,
“今晚得见诸位公子高才,锦红实是佩服。既是大家公认解元公拔得头筹,那便请解元公移步到奴家的院子来。其余诸位,在此尽兴,锦红告退。”
说完便有一个小丫鬟,引着沈钰去了三进院子里面的一个精致的小院子。
沈钰上下打量着这房间的布置,倒也雅致,但怎么瞧着倒像是书房,既来之则安之。
不知这百花楼的姑娘,搞这么大 阵仗,搞这饥饿营销,到底有什么才艺。
但此时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并无人招待她,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她见状便径自坐下喝茶,倒也不急不躁。
约莫过了一刻钟,才有人推开房门,冷冷的说道,“解元公当真是镇定自若,把这里当成自个儿家了不成?”
沈钰抬头看向来人,是一个看着比自己年长一些的男子,长的倒也十分清秀。只不过皮肤比常人更白一些,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尖。
沈钰看到此人,虽不知来人怎么从漂亮姑娘,变成了一个男的,但也知必然是摊上了事儿。
她瞥了那人一眼,慢悠悠站起来,用手一撩袍子,“那我这便走?”
“你。。。” 这人被她呛了一句,脸色更加的难看。“方才见解元公在片刻之间,就断定蒋校尉中了毒,最近刚巧有些身子不适,不知能否也给我也瞧瞧?”
沈钰听了这话,眼皮子直跳。方才给蒋通武把脉,不过是在拒酒的时候,捏了几下。
大厅的人,又都在交谈,却仍旧被人看到,听到了。看来自己刚才被人盯上了而不自知。
“我学艺不精,倒是让人瞧了笑话。” 沈钰又坐下看着来人,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若是不嫌弃,那便伸过手来吧。”
来人没想到她答应的那么痛快,倒是有一瞬间愣了,便默默的坐下来,伸出了手。
沈钰看了暗自发笑,不按常理出牌是现代年轻人的优良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