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颖，你要去哪？”

第昭一身灰色西装，长腿微屈，侧头看着车门外的人，儒雅地问道。

乔颖微微弯腰，看着后座的第昭，回道：“市中心奥迪4S店。”

“刚好顺路。捎你一程。”第昭从后座的这端，自然地挪到了另一端：“正好要找你聊聊项目的事。”

要说乔颖怀疑：只要有心，送你的路，都顺路。

但第昭作为甲方，提出要和她聊项目。

她无法拒绝。

上车后，本来宽敞的后座，因为她的长款羽绒服，显得地形有些逼仄。

连带着温度也高了。

第昭看着她胭红的脸，微笑道：“车内暖风温度高，羽绒服先脱了放副驾驶吧。”

乔颖点了点头，只是拉开了羽绒服拉链。

“不用了，一会就到了。”

第昭不再劝，他敲了敲驾驶座李力的椅背：“调到20度。”

“好。”李力接着说道：“这会下班高峰期，又是周五，会堵车。”

“不着急。注意安全。”第昭侧头，视线回到了乔颖身上：“你出院后身体恢复的不错？我送的补品，要是有你吃得惯的，我再联系人给你订。”

乔颖都忘了这事了。

她在家好像没见过?不知道许北辰让程信拿回家放哪里了。

她迟疑了片刻：“都挺好的，谢谢您。我身体挺好的，不用补品了。二十多岁就补，老了拿什么补。”

“各个年龄段的补品是不一样的。给你的。就是二十多岁吃的。”第昭轻笑道：“你以为我给你的是老年人的。你不会给家里长辈吃了吧？”

“我没注意适用年龄。”乔颖简单地回了一句。

她不多言，他也不多问。

都是明白人，各尽其心而已。

第昭将眼神从乔颖的脸上收回。

一双手浅握着，放在腿上，从容地换了个话题。

“你去4S店干什么？”

“之前那辆车撞坏了，去看看新买一辆。”

乔颖无论是回答的语气，还是说话的字数，每一句都在表明她要终结话题。

第昭安静地坐着，没有再看乔颖，也没有再问什么。

车内，只有几人的呼吸声，也是微不可闻。

“第总，关于项目，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前期的宣传物料，也筛选了一部分种草博主，一个明星代言。我和安钰线上沟通过了，等她那边确认完，我们就可以开始宣传了。”

乔颖将近期的项目进度，逐一给第总做了介绍。

“项目进度您应该都知道吧？之前您说交给安钰负责，所以我俩也就没再单独和您说过。”

“不是很清楚，近期我都在国外，第五集团的事务都是部门负责人在处理。我还没来得及听他们汇报。”

“项目有关的，我这会如期推进。不会耽误新产品上线。”

第昭扫了一眼驾驶座椅背上的ipad屏幕，正停留在历史会议记录的页面，他手指快速地点了退出。

语气淡然道：“我相信你的能力。第五集团对你的邀请，一直有效。”

车外，红灯亮起，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汽车尾灯，相连成线。

车水马龙里，定有晨出暮归，也必然有暮离晨回。

而乔颖，好像又迷茫了。

她不知道，今晚家里会有人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