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月站在院中,还没有缓过来,“田姐,你们忙着,我去接阿祥回来,”她想起阿祥还在夏尧家,于是听到田雨应声后,一路小跑去了夏家。
回来的时候,她故意带着阿祥磨磨唧唧地往家走,刚才田雨说的话,让她觉得怕,心态还没有调整过来。
他们正在路边拔野花,玩的正起劲,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们,夏澜月回头望去,田广夫妇站在路上,正冲他们招手。
“祖父”,阿祥一路小跑过去。
夏澜月也跟着走过去。
这下,想不回去也不行了,好在人多,夏澜月觉得好很多。
到家后,王翠跑过去抱住田雨,田雨像个孩子似的在王翠怀中撒娇,诉说着心事。马锐生和田叔就在菜园子前聊天。
这家人的团聚,也触动了夏澜月的心,她也想妈妈了。不知道原本的世界还有没有她的存在,不知道她母亲有没有为她整日流泪。夏澜月想着想着,感觉眼泪快要崩不住,她转身跑了出去。
不知不觉夏澜月来走到竹林里,白天的林子透着静谧,阳光从树叶间透过来,洒在林间小路上。一切都显得和谐与美好,她的难过渐渐得到缓解,情绪也渐渐被抚平。
整理好情绪,她才往回走。转头的瞬间余光似乎看到竹笋,忙凑过去看。在拨开一片灌木叶子后,她又惊又喜,许许多多的竹笋已冒出尖尖。
炒竹笋可是她很喜欢的菜,夏澜月望着竹笋口水都要冒出来了。她选中一棵一尺高的竹笋后,决定徒手将它挖出来。湿润的土地和着砂砾,很难刨开,一个不小心,隐藏在土中的石头划破了她的手指,她不由得“哎呀”一声,然后赶紧擦去泥土,挤去指尖的血,以避免感染。
夏澜月自觉这方式不行,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只好先放弃。
到田家院子的时候,王翠带着田雨林秀在灶屋忙活着,田广田宽和马锐生阿祥在玩象棋。打过招呼后,夏澜月也钻进厨房。
王翠本意是不让她干什么的,可夏澜月坚持要帮忙,田雨说让她烧个火吧。
夏澜月可不想错过这个听八卦的好机会。
田雨炒菜,王翠切菜,林秀洗菜,夏澜月烧火,四个人各有的忙。
她们三人边干边聊,这一会儿下来,信息量还挺大,田雨的婆婆又在催三胎了,话里话外给她压力让生个男孩;田广大哥田丰想卖了傻闺女换些粮食,宋氏以命威胁才留下来;最近地里粮食最近总被人偷,田宽蹲点也抓不到人;今年攀高和马锐生一起去参加科举,马锐生如果再考不中,就不让他考了,家里实在供不起,让他学着夏攀高在镇上办个私塾也不浪费他这些年读的书。
田雨掀起锅盖给菜里撒盐,眼见盐罐见了底,“盐快吃没了。”
王翠叹口气,“少放点,最近私盐查得紧,隔壁姜笛那小子,到处躲着,想找他买盐都找不到人。”
“我家里还有盐,吃完了让田宽给你们拿过来,”林秀开了口。
“啊”,王翠皮笑肉不笑的应声着。
“火小一点,月姑娘”,田雨面前的锅热的滋滋的响。
“啊啊”,火怎么弄小?夏澜月不知道啊。
“别扇了,不用再添柴了”,林秀看夏澜月一脸懵,给她些指导。
田雨似乎想起什么,“哎呀,你看我都忘了,月姑娘没干过这些的,委屈你了”。
夏澜月也不在意,这点活不累,主要她怕不在这里,这些人要连她也八卦一番。可是,她的小算盘打错了,即使在这里,她们也好奇的问上一问。
“听说月姑娘家在都城呢,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田雨笑着问道。
“她身体还没恢复呢,大姑姐这是开始撵人了?”林秀阴阳怪气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问问她的想法,我还不知道她身体好了才能回去啊,”田雨解释道。
“我就说嘛,大姑姐不能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这话听着,还以为不想让她住了呢。”林秀转脸对夏澜月说,“阿月不嫌弃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我们就已经很开心了,你就安心在这养病。”
王翠白了林秀一眼,“阿月住我这儿,不用你们操心。”
夏澜月点点头,没应声,就看着几人在这一唱一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