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花心一点很正常,等他功成名就之后,你亦能共享尊荣。”
“所以我要摇尾乞怜是吗?”
吕雉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那样憋屈的日子她受够了。
镶了金边的火炕,也改变不了它是一个火炕的事实。
她不是傻子。
怎可能在同一个火炕跳第二次呢?
吕雉环视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
冥顽不灵的父亲,毫无主见的母亲,沉默旁观的兄长,随波逐流的姊妹。
她突然失去了争辩的念头。
吕雉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广袤的天空,嗓音稚气未脱,却坚决得如一把利剑。
“我不需要贵人相助,不需要等待他人的垂怜,不需要卑微到尘土里。”
“我要成为自己的贵人,掌控自己的人生,决定自己的命运。”
话罢,她毅然决然地朝外面走去,瘦小的背影笔直如松。
当脚步即将跨过门槛之时,背后传来一道暴怒的咆哮声。
“逆女!逆女!”
“今日你敢走出这个家门,便不是我吕家的女儿!”
女孩脚步一顿,几息后,一缕微风裹挟着一句呢喃拂去。
“我心如磐石,不可转也。”
正午,日头正盛。
吕雉简单收拾了一些细软,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悄然走出了家门。
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母亲和兄弟姐妹正站在一架马车前,明显在等什么人。
她面色一怔,心中升起一丝期待,忍不住上前询问。
“你们......“
“阿姐,我们来给你送行!”
吕媭见到她,眼睛一亮,高兴地扑进她怀中,叽叽喳喳地念叨。
“阿姐,你今日好厉害呀,阿父都说不出话了。”
“阿母说你要去好远、好远的地方,那你还会回来吗?”
“阿姐,媭儿舍不得你......”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紧紧拽住阿姐的衣襟,不肯松手。
吕雉摸摸妹妹的脑袋,温柔的眉眼间也满是不舍。
“媭儿在家乖乖的,阿姐有空定会回来看你。”
看着姐妹情深的画面,吕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递过去一个包袱,悉心叮嘱。
“雉儿,在外切记要小心行事,有什么难处寄信告知家里。”
“妹妹,这个留着防身。”
吕泽递过去一把精致的匕首,英朗的面容上难掩担忧。
吕释之不甘落后,将手中的木盒放进妹妹怀中,轻笑着祝福。
”这是一套文房四宝,妹妹可不要辜负阿兄的厚望。”
被家人围在中间的吕稚鼻头一酸,眼眶泛红,心似乎泡在温暖的泉水中。
她压抑住泪意,扬起一个明媚的笑,俏皮地打趣。
“你们就放心吧,我可是跟阿父夸下海口了。“
“要是不做出一番成绩来,以后当真进不了家门。”
暖洋洋的午后,一家人欢声笑语,冲淡了离别时的伤感。
片刻后,吕雉注意到笑而不语的阿姐,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上前揶揄。
“对了,阿姐,怎么没点表示呀?”
吕长姁神秘一笑,拍了拍手臂上的包袱,嗓音清脆如银铃。
“阿姐陪你一同前往咸阳求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