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安看着南歌,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那么洒脱,这么多不公平都可以不计较。南歌并不是不计较,这个家长久就是这样,二房不受重视,柳大山李翠花偏心,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慢慢筹谋。
外面响起一家人吃饭的声音,没有一个人叫张素芬他们一起吃饭,连泽安这个病人都被忽视了。
张素芬气的脸色通红,南歌安抚了两句,爬到床底拿出上次的桃酥,四个人分了,垫垫肚子。
吃完饭,李翠花敲门对张素芬说,“既然回来了,下午就去上工吧,这些天也耽误了不少工分了,招娣和三丫也去,把工分补回来。”
张素芬站起来说,“我去就行了,招娣和三丫还小,地里的活干不了多少,让他们在家照顾着点泽安。”
“谁家里那么大的丫头不能下地赚工分啊,还指望着我这个老婆子养你们啊,农村家里哪有那么娇贵,生病都照样上工,还要留个人照顾,照顾什么?又不是瘫了,不就是个肚子疼。”李翠花掀着眼皮说。
“泽安那是手术,用刀切开肚子的手术,那么大的伤口哪有那么快恢复!”张素芬涨红了脸说道,“孩子爸每个月交的工资已经够多了,哪用七岁的孩子下地自己挣工分!”
“反了你了,你是忤逆婆婆吗?还要跟我算工资了?我儿子的工资给我怎么了?”
“您儿子那也是我丈夫,除了要孝顺您和爹也要养孩子和媳妇的!”张素芬难得硬气的说。
从不知道反抗的儿媳妇忽然强硬,明显让李翠花更加生气,胸口剧烈起伏,“好啊,好啊,你现在本事大了,敢和我这个婆婆作对了!”
“娘,我不是和您作对,只是和您讲道理。”张素芬说,“大哥家的美月今年都十三了,也没有跟着下地,招娣和三丫还那么小。”
“美月吃的他爹的工分,他爹娘能干,你能比吗?”李翠花怒气冲冲的说。
“娘,我说了,孩子爸每个月都有交工资和票,完全抵得上大房那几个工分了,我们家的孩子也不需要下地。”张素芬句句不让。
“反了反了你啊!”李翠花道理讲不过张素芬,只能翻来覆去的说。
“又吵什么呢?”柳大山听见吵闹声出门来看。
“他爹啊,你快来啊,这个儿媳要气死我了啊。”李翠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对柳大山说。
“老二家的,你娘年纪大了,有什么话,你好好说。”
“爹,我还是那句话,孩子爸每个月都有交工资,我的孩子不需要下地挣工分,我们两口子赚的够他们吃饭!”张素芬面无表情的说。
柳大山吧嗒吧嗒吸了口烟说,“你娘没有说清楚,叫孩子下地是我的主意,这两天队里活多,让孩子来帮帮忙,也能学着点活。”
“那大哥家的美月呢?也一起下地?”张素芬问。
“美月都十三了,过完年就十四了,他娘想把她拘在家里,好说个好人家,你就不要和她比了,三丫和招娣现在也没有这个顾虑,下地跟着大人学学。”
“呵。”张素芬嘲讽的笑笑,“真是正话反话都让爹娘说了,合着就我的孩子需要下地挣工分?”
“你这是说到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需要计较这些?”柳大山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