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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消逝的光芒

——感谢你们为感染者做出的一切,即使你们来自远方,并不了解我们的世界,但你们的善良,将是你们在这片大地上最好的通行证。

——我并没有像其他感染者一样在矿石病的折磨中痛苦地离去,在你们陪着我的时候,那道热流灌进我血管的同时,我感觉到了,光的温暖,照耀在我身上。

“针剂没用,他……死了。”

“不——医生!”

一小时后,在场的萨卡兹佣兵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镇外的一片荒地上,立着一颗枯树,而现在,在它的旁边,立起了一个打磨过的石碑。上面立着几行小字:“长眠于此的医生,米亚罗。“”他是一位感染者,更是一位医生。”“他是个好人。”

“你不是说那根针有治疗效果吗?”W走到宇晟身边,看着眼前的那个石碑。

“很明显,治疗效果仅在5%,在米亚罗身上的效果很显然是负面的。”

“往另一个方向上说,他身上的源石没有再继续蔓延,而是直接呈休眠状态,一部分小的源石甚至开始脱落,你的那针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至少,让他提前结束了痛苦。”拍了拍老哥的肩膀,W问道:“什么时候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可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行啊,你徒手给我搓出来一箱子至纯源石就行。别忘了飞机的能源撑不到罗德岛。”

“嘁。”

灰烬走到战车身边,默默地站了一段时间后,开口问道:“你还好么?”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那位很像蜥蜴的老先生说,在这个地方,只有身份显赫的人死去后才会举办葬礼,而其他人大多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没有悼念,没有葬礼。”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即将触碰到地平线的夕阳“这里生活在那个巨型平台上的人,在家人死后,多半会将死者的骸骨埋在必经之路上,没有人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停下整座移动平台,安置死者对他们来说几乎不可能。”

灰烬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我注意到这里的天气并不是很稳定变化,大型的自然灾害经常肆虐村庄,可能一片沙尘暴过去后……就没人会记住那个埋在沙子下的墓碑。”

“这个国家基本没什么宗教的东西,它并不像我们那边,认为人死后就会上天堂,或者超度。这里的人认为人死了之后就会回归脚下的大地,说实话,我还是对这块蛮认同的。”

“在我们走之后,还有人会记住米亚罗的墓吗?”灰烬的语气很低落,没有米亚罗的帮助,他们甚至连基础的物资都没有。

“或许不会有吧,但我们给他办了葬礼,就这点,很重要。”战车回答道。

“我还是不怎么能接受。”灰烬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的速度能快点……火力更强一点,态度更硬一点,至少,不让他们带走医生他们……”

“这个想法最好还是早点忘掉比较好,科恩。医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并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包括那个高个的女卫队队长,虽然跟之前有矛盾,但在后面,我们也知道了她尝试尽职尽责,对于她一个贵族身份的人来说,她能庇护这些感染者,并不想他们收到伤害,这也是她的一处优点。”

“我在之前疑问着自己,真的做对了吗?我们对他们伸出援手,在我们的理解里帮助了他们,我也并不清楚哪里来的想法能帮他们。但……即使跟那些感染者生活在一起,我们却对他们丝毫不了解。”双手抱着头,医生的死对灰烬的影响很大。

“这可不是一种疾病什么的,这时一场灾难。”后勤官找了个位置坐在他们旁边,“就算这个世界并没有矿石病,这里的穷人,弱小的群体,受到的苦难一点都不会比现在少。”

“战争,天灾,税务,债务,暗杀,利益。这里没有矿石病就跟另外一边差不多,矿石病不过是给了那些有权利的人压榨的理由罢了,多少感染者是被押去矿区高强度劳作的。”

战车认同地点了点头,补充道:“我见过的烂事多了去了,你知道的。这里的科技发展,社会文化比我们那边还要落后,这里和我们的世界并不是一个维度上的东西;而且就像之前医生说的,道德和良知是这个世界上我们最好的通行证,我们并非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得对,战车,忘了我之前说的吧,我只是……太累了。半年的时间让我的观念被影响太多了。还有,谢谢你,black。”

“唉,你确实很久没休息了,我们都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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